像做了很多很多的梦。
这个梦与之前的有些类似,梦里的自己依旧很小,也是站在门外,从门缝里望,只是这一次,他看到的不是母亲,而是父亲。
父亲坐在房间内的书桌前,翻开了一本沉重而古的书。
他不知道父亲看到了什么,只见他连贯不断念着语调古怪的字句,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异音,仿佛在重复着未知的密语。他像个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的科学怪人,像是某个不可言说的宗的狂热信徒。
而当梦中年幼的安无咎在门外呼喊父亲的时候,房间里的男人转过了,他的双眼被黑色填满,空洞笔直望着自己,同能够将一切吸入其中。
而桌面上那摊开的书中竟骤然钻出无数根摇晃颤动的蛇尾一般的东西,黏滑而湿润的触手沿着桌面向下,猛朝安无咎袭来。
门缝外的安无咎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气力,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就这样被这些粗壮而滑腻的触手紧紧缠住,快窒息。
沈惕趴在桌边,一直盯着靠在沙发上看风景的安无咎,谁知他看着看着就睡着,本来想过逗他,但怕吵醒,是沈惕静静观察了好久。
不知是冷还是别的,安无咎的手一直在抖,看沈惕心不宁。
最他还是悄悄走过,把自己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下来,轻手轻脚盖在安无咎的身上。
但或许还是不够小心,扯衣角的时候吵到了他,沈惕刚蹲下,安无咎就一个翻身,抓住了他的手臂。
沈惕的心猛跳了一跳。
但他并没有醒,而是在睡梦中皱眉,迷迷糊糊好像还说了梦话。
沈惕听不清,是凑近了些。
“救……”
摇醒他吗?
梦里痛苦了。
安无咎感觉自己被这些触手绞杀到失最一丝空气,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救。
没有人来救他。
就在以为自己快死掉的瞬间,安无咎猛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并没有什么触手和蛇尾,他第一时间看到的是沈惕的脸。
而他在睡梦中还抓着沈惕的手臂。
“怎么了?”沈惕很自然拨了拨他的额发,“出了好多汗。”
“没事……”安无咎有些喘,平复过才开口,“我总是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些非自然的现象,很可怕。”
他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沈惕的衣服,内心的恐惧消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