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
她快速捡起最近的一片碎片,紧握在手。
在通过红线之后,手往后伸去,沿着凸起的线条用力划开自己后颈的皮肤。血顺着她的手指流淌下来,滴在这洁净有序的传送带上。
被不断地往前运输,杨尔慈不断地看到新的场景。
透明的移植舱里,一个身材瘦的女人被移植了整整五个胚胎,这是他们保证胚胎存活率的方式,等到生产之前,再切割丢弃其他不需要的胚胎。
另一端的生产舱中,机械臂顶端一把尖锐的手术刀剖开了一个女人的肚,很流畅,似乎没有阻力。
就像切开一个藏有惊喜的蛋糕,划开一颗成熟的无花果。
杨尔慈右手松开,玻璃片应声掉落。她摁住后颈的伤口,弯下腰,沾满鲜血的手移到到嘴边,学着父亲当年教给她的祷告法,吻了吻那枚芯片。
她分虔诚,在心中不断祈求着幸运为某人而降临。
但她也不够虔诚,因为她的眼睛始终望着的,是钟益柔的背影。
钟益柔距离胚胎移植舱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她很快就要被送入其中,长针穿透黏膜肌肉,进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