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舍地翘着尾巴转悠了一会儿,在旁边挑了一个铺着一点绸缎的位置趴下了。

也不知道谷梁泽明这个气要生多久,能不能快点生完,和他一样,他就是一只哈完人不怎么记仇的好猫咪。

几个宗亲大臣原本跪坐着,此时已是把脑袋藏进了胸口,不敢直视天颜。

他嗫喏道:“陛下,曾王之罪本应依律处置,要所有年轻的宗亲观礼,已是超出礼法...”

辛夷在角落反复徘徊,谁知道看起来很凶的谷梁泽明忽然侧头轻飘飘看了他在的角落一眼,调整了个坐姿。

层叠宽大的袖袍整齐地落在身侧,金灿灿暖呼呼,看起来很好趴的样子。

辛夷:!

他偷偷摸摸瞅了谷梁泽明一眼,发现这人看似专注听着,却抬了抬手指。

在召唤猫猫。

原来已经发现他了。

辛夷一下子精神起来,这就是为了辛夷铺的!

他以为这些低着头的老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大摇大摆地翘着尾巴走过去,随后卧在了谷梁泽明手边。

暖烘烘的猫咪身子蹭着手背。

谷梁泽明顺势把他抱在膝上轻抚了两下,忽视一旁说话的大臣,手搭上了猫咪耳朵,声音清浅:“醒了?”

辛夷抬起爪子,用肉垫按着他的手背。

不许乱摸。

谷梁泽明像是没看懂他的拒绝,抬手又把辛夷的爪子覆住。

辛夷很小声地“喵!”了声,像是知道现在是很严肃的情况,所以要小小声地警告他。

辛夷抽出自己的爪子,又盖在谷梁泽明的手背上。

猫爪在上!

谷梁泽明不言不语地又抽出手,把粉白的猫爪盖在了掌心里。

辛夷:“喵!”

猫爪!要!在上!

谷梁泽明眼底漫起点很淡的笑意。

他没有搭理那人的话,三人也一直没起身。后头胡子最长的老头一直没出声,此时察觉到陛下的心情像是忽然好了些,这才颤巍巍地躬道:“陛下,杖三十,哪怕不死,也落得残疾了。”

辛夷的脑袋随着说话的几人转来转去,连胡子戳上了谷梁泽明的掌心也没有意识到。

他的胡子学着老头一起抖抖,问系统:“廷杖,是打屁股吗?”

【算吧。】

系统给他投射了这个词的起源和之前受过廷杖大臣的画面。

辛夷正歪着脑袋看着,谁知道听见他喵喵叫的谷梁泽明的眉眼动了动,掌心盖在辛夷脊背上,相当温暖。

谷梁泽明眉眼动了动。

弄不懂人世间俗务的精怪好奇得不行。

“廷杖,就是脱去衣物,用棍棒击打腰臀部,”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浅淡,说出的内容却很吓人,“有的廷杖包了层铁皮,还能带些倒刺,一棒下去血肉模糊,连皮肉也刮得起来。”

系统:【...】

辛夷:“...”

这算什么明君啊!

人类!真恐怖!

他吓得一个劲往谷梁泽明膝上钻,谷梁泽明伸手擒住他的后颈。

周围几个大臣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忽然开始解释廷杖,却也符合道:“陛下,廷杖着实太过残忍,曾王自幼体弱,大宣至今也没有被当众”

说到这里,宗正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忌一般,猛地闭了下嘴,才开口:“恐怕曾王会毙命午门啊!”

“君无戏言,太医就在一旁候着,”谷梁泽明似笑非笑地道:“廷杖之责,乃太祖传下的家法,本就不拘于律例,莫不成我大宣连一两个残废也养不起了。”

说话的宗正闭上了嘴,他听出了陛下的意思,若是再纠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