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有点意外,谷梁泽明每天都好忙,和猫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够,怎么有时间去见别人。
谷梁泽明漫不经?心地应他:“下午便叫他来见朕。”
“不行不行,”辛夷说,“下午要和小猫巡逻!”
不能占小猫时间!
“嗯,”谷梁泽明说,“那便命他傍晚来。”
辛夷有点纳闷了:“明天上午不好吗?你们吵完架就可以叫他过来了。”
“明日上午多得是事,如何分给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人?”谷梁泽明语气清浅,却斩钉截铁,“说傍晚就傍晚。”
辛夷:。
“哦,你这么急,”辛夷说,“那辛夷等?下叫小猫去送信。”
凭什么?
谷梁泽明想,辛夷还没用小猫给他送过信,如何就轮得到别人?
甚至辛夷也没给他送过信,两?个他都没有的,却让旁人有了,这是什么道理?
“朕叫人去。”
他说着?,垂首,指尖拨弄了一下辛夷腰间一小串东西,视线沉沉的,声音还是哄小猫的语气。
“辛夷每天走出去叮铃哐啷响,却还是有人这样不长眼睛,”谷梁泽明笑了笑,把话题转开,“回宫后,朕再给你挂上去一个,好不好?”
当猫的时候听这个有点吵,但是当人却刚刚好,还很漂亮!
辛夷点了下脑袋:“好呀好呀。”
他用拇指沾了下油印,吧唧给谷梁泽明手背上按了一下,意图明显地说:“猫也给你一个!”
“...”
果然,没拖到明天,谷梁泽明下午陪小猫溜达完,回来就命人去宣了张绍钧。
领命的宫人出去,同帐外的首辅擦肩而过。
张首辅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回了下头,不知道陛下这个点宣了谁,又是何等?隐秘重要之事,或者是他的那件事。
自?从上一次同马哈木见过,张首辅下定了决心,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陛下陈情。
张首辅缓缓朝皇帐走近了,内侍层层通传,最后徐俞得知消息,躬着?腰去禀了陛下。
谷梁泽明抬了抬眼:“张首辅请见?”
“是,”徐俞说,“奴才看首辅神色憔悴,身上的官袍都大了一圈。”
“他是该害怕,”谷梁泽明垂首,像是想了什么,淡淡地道,“让他进来,若是等?会儿他孙儿来了,也一并入内。”
“是。”
辛夷在一旁听他们说来说去,等?徐俞退下,谷梁泽明摸了摸辛夷的下巴:“首辅同朕讲的事恐怕有些无聊,辛夷要不要去外头玩一会儿?”
想赶走看热闹的猫!
辛夷警觉,立刻抬起谷梁泽明的腿,压住了自?己的腿。
谷梁泽明便摸摸他的脑袋。
帐内的气氛莫名安静下来,过了几息,帐子外传来不太利落的脚步声,显然来的是位老者。
张首辅进来就叩首,他年事已高,朝堂上也受些优待,几乎很久没有再行这样重的大礼了。
帐中响起沉闷的磕碰声。
“臣来请罪。”
谷梁泽明只淡淡地说:“哦?”
张首辅膝行上前?,停在了书案前?,他那一下叩得相当重,转瞬间额头已肿了起来,转为青紫,他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又叩了起来。
帐子里一时间只响起阵阵叩首声。
“臣同瓦剌私下有交易往来,翻覆多日难眠,不敢再欺瞒陛下。”
谷梁泽明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垂首,目光冷淡地落在下头人枯瘦的肩背上:“首辅向来清正?,此话何意?”
脑袋的疼痛让他后背满是冷汗,张首辅呈上了已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