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泽明看着无精打采告状的辛夷,只是说:“再加一等?。”

娄玉宇看着荒唐的一幕,怎么这皇帝看起来已经被精怪迷惑了。

他紧紧地咬牙,被扣押又如?何?他说得话都只有他和辛夷两个人能听见,难道辛夷还敢告诉谷梁泽明?

他倏然找到机会般挣扎了起来,大声道:“陛下!是误会”

话没说完,痛叫了一声,声音变为?哀嚎,嘴已叫玄一卸下。

辛夷在脑袋里扒拉了半天,没找到别?的状告,很泄气?地一低脑袋,不说话了。

谷梁泽明静静看着他,自从他来,辛夷也没有抬起脑袋看他一眼。

谷梁泽明不强求,只是垂首捧着他的下巴,指尖摩挲了一下辛夷红通通的眼尾,声音里带着些几不可见的冷意。

“朕教你。”

辛夷怔了怔。

谷梁泽明凑得极近,嘴唇像是碰了碰他的额头,轻柔的气?息掠过皮肤。

“对御前之人不敬,可杖一百。”

“阑入皇帐,可流三千里。”

娄玉宇脸被压进泥土里,肩膀剧痛,被迫听完了谷梁泽明的话,挣扎着抬起头,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别?的意思。

这皇上,居然真的是准备这么做的。

他剧烈挣扎起来,却?被肩上玄镜卫的手死死按住,只在脸上蹭了更多污泥,连白衣上也全都污泥。

等?把人押走了,周围才安静下来。

辛夷一动?不动?,就?是不从谷梁泽明怀里出来,不看人,也不搭理人。

但?是好?在身体没有刚才紧绷了,谷梁泽明走一步,他就?黏着人走一步。

变回黏人小猫了。

谷梁泽明抱着他,轻轻拍着辛夷后背:“是不是吓到了?”

辛夷一声不吭,在努力按住自己的尾巴,不要冒出来缠谷梁泽明的手。

他用脚踩住了自己的尾巴尖尖,鞋底沾了点?泥巴,尾巴很讨厌泥巴,正努力地试图甩掉。

谷梁泽明看他就?不把脑袋露出来,便索性抱着人回了皇帐。

辛夷一沾床就?自己钻进被子里了,也不看人,谷梁泽明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怎么哄也不出来,便命人陪着,自己去了外头。

谷梁泽明唤来人,改了新对三族定下的策略。

谷梁泽明也把脾气?发在了三族身上。

他虽然一向公?私分明,却?不是容忍别?人如?此狐假虎威的慷慨之人,若不是三族之人暗中怂恿,娄玉宇也不敢如?此大胆。

等?皇命一道道发下,谷梁泽明才安静地思索了一番。

辛夷今天一直都没抬头瞧他,和之前的别?扭都不一样?。

谷梁泽明召来了玄镜卫禀报,复述了一遍今日的情形。

玄镜卫虽离得远,玄四却?精通于唇语,虽读出的不多,至少最后几句,是都读懂了的。

玄镜卫惊异于今日他们所听见的事,当时一时间竟也不敢现身。好?在他们都是死士,虽然辛夷的身份骇人听闻,却?并没有人敢擅传。

谷梁泽明侧耳静静听着,知道辛夷为?什么还是不理人了。

腕间殷红的珊瑚珠一颗颗被抚过,他起身说。

“朕知道了,退下吧。”

他今天主持了围猎又议事,身上也并不大干净。

谷梁泽明去沐浴了一番,打理好?了自己样?子,这才安静地往皇帐里走。

他帐中一直有人侍候,是辛夷来了后才变得空空如?也,平日里也没人侍候。

谷梁泽明继续往里走。

圆钝的矮桌,地上厚厚的羊绒地毯,还有不知道从哪来但?是到处沾染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