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泽明倒也不觉得松了口?气,他轻轻蹙着眉,就好像事情还没有被完全解决似的。

辛夷撞他一下:“干嘛,我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谷梁泽明好大只,被撞得纹丝不动:“那就好。”

虽然这?么说,他明显还有些担忧的事情,眉间迟迟不展,看得辛夷想伸出爪子挠上两下。

谷梁泽明忽然道:“朕想起今日白天?你甚喜欢那?只老虎,若是如此,收下也无妨。”

辛夷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喜欢?谁喜欢,我才不喜欢,辛夷更不会喜欢。”

谷梁泽明被他这?把自己和辛夷分得很开的样子给逗了逗,但?不敢笑,只是指尖摩挲着他的长发,将湿漉漉的长发同衣袍隔开了些:“是么?”

他几乎有些受不了了,张口?想挑明辛夷的身份,又怕辛夷慌不择路地跑了。

到时候,他去哪里再?变一个这?样人的出?来?

谷梁泽明只有些用力地抚摸了一下辛夷的后颈,摸猫清瘦的脊骨。

也不知在外头是怎么过活的,好好的一只妖怪,竟把自己养得这?么瘦。

他说:“可是我若不留下这?老虎,日后你要是又因为什么白老虎,黑老虎之类的同我闹脾气,如何是好?你一离开,朕自己也难保全自己。”

辛夷也记得自己是来保护他的,只是瞥他:“辛夷不能?闹脾气吗?”

谷梁泽明没纠正他的口?误,只是叹了口?气,温声细语地说:“若闹了脾气,再?不搭理朕,如何是好?”

辛夷很满意地瞅瞅他。

没错,猫可是很自由的,要是有了别的猫让他生气,可是一下子会失去他的!

谷梁泽明从来没有像是今日这?样失态,本该烦闷,可是叫面?前人用这?么亮的一双眼睛偷偷觑着,却有股不知为何从心底冒出?来的甜蜜。

他像是听着自己心底某处阴暗的声音,轻声说:“你和仙人相识,来去无踪,朕担心,若是朕今日动作慢些,出?来就见不到你了。”

辛夷故作严肃的神?情一不留神?就软化了一点。

哎呀,原来是担心猫跑掉,人,真是黏着猫。

谷梁泽明看在眼里,自然语气更温软,几乎有点低声下气哄他似的意味了。

“若是下次,能?不走么?”

他的手被湿发弄得有些冰,于是隔着披风去找辛夷的手指,找到了,也只是捉着指尖,轻轻地牵起晃了晃,缓慢地摩挲着。

他说:“要是走了,也同朕说一声,去了哪里,该往哪儿寻?”

辛夷看他,好叭,毕竟他也不是狸花,没有说走就走的强迫症。

辛夷点了一下脑袋:“可以。”

谷梁泽明又缓缓说:“你起誓。”

辛夷:?

他稀罕地看看谷梁泽明:“发誓就发誓。”

猫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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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子里满头雾水的几人等回了两?人。

那?敢甩门帘的少年居然没受到惩罚,反而还原模原样地跟在谷梁泽明身后,想必是极受到宠爱的那?种?内侍。

白虎还匍匐在大帐中央,周围侍人都站得开些,显然是有些戒备着。

白虎正在这?两?人要前往上座的必经之路上,方?才谷梁泽明下来,却是目不斜视,显然无所畏惧的样子。

北疆之人此时却露出?个幸灾乐祸的笑,想要看这?小儿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却看见那?竖子路过时低头看了眼他费尽心机驯养的白虎,像是还顺便?踩了一脚老虎爪子。

这?一脚飞快,他们几乎只看见残影。

瓦剌王子:?

鞑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