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万的投资亏损只是第一步,宋长恒跟周彦闹掰后的友圈分支才是利用关键,前者碌碌无为,后者攀上高枝,一堆人盼着他出事儿,对家火上浇油,狐朋狗友立场模糊。

控局者都不用亲自下场,找朋友以自己的名义主动抛出橄榄枝,背地里股票继续做空,他不抛都不行,只能自认倒霉。

而表面上是陈既白替他填了亏空,实则掌控,最开始的条件就是对赌协议,但人在风浪口,也顾不得病急乱投医,过了期限日,那利滚利可不就是钱生钱的划算投资。

逼他拆东墙补西墙,也就陈既白想得出来。

到这都没想过一招了结,后来添上舆论,宋家下场,宋长恒在外边儿捅破的天,也就瞒不过去了。哪怕陈既白这边会有宋家替他摆平,这事儿也绝对是让他一败涂地?*? 的重创进了家门是不孝子,出了家门是死人渣。

所以。

“你从来没想过帮他,”梁穗胸腔有股难以言喻的热流沸腾,从惊异,到叹为观止,“你一直,一直都在给他下套。”

包括那次,他所说的投资回报,就算她不给,他也能翻倍讨回来。

他的筹谋早在她的预料之前,利用了所有人,只为到她这留一句我喜欢你。

可能觉察她会被吓到,弯弯绕绕的小姑娘最不好懂了,陈既白淡笑,从椅背顺拍抚脊背,不带旁的意欲,轻柔安心。

“现在你又不会怪我。”他挑起眼说,又点自傲自豪。

整张脸就差把“那傻逼我轻轻松松给你教训了”写脸上。

梁穗果然也没抵触他的动作,就还是静止,只有眼睛,垂了又起。

她看他,投注地像刚才在看题目的模样,“陈既白。”

她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做这么多。

要到这个地步。

宽大掌心轻抵背部,他回看,眸色渐深,“想知道?”

……

……

对他的印象短暂且浅薄,他们甚至没有共识,没有深知,没有过程,如果严谨猜测,陈既白或许在并不熟悉梁穗这个名字的情况下,就先对她的直观表象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