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恒深叹一声,耸起肩脊,措不及防地就说起:“裘欣说你是在给陈既白他弟弟做家教。”

背包带滑下肩头,梁穗轻轻吞咽,额发凌乱,垂睫,街景的光盖在晦暗里,过了会儿,才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

“怎么没告诉我?”

“裘欣介绍给我的时候,你和他关系闹得很僵……他没有另外针对我,我也当这只是一份工作答应了。”梁穗声线努力放平,却还是止不住急,看他:“后来……后来是因为我不知道找什么机会说了。”

风在脸上刺得越来越疼,时而睁不开,暗淡光影中看不清他表情,却仍旧凝重,有不悦,也有躁。

“那他为什么会发你?”这是让梁穗难以回答的第一句。

他视线沉默又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飘忽,拉起她的手,平稳地说:“穗穗,别的都算了,就现在开始,可以不去了么?”

这个“别的”很微妙,像是种不管她跟陈既白有没有什么都无条件做出的的让步。

紧接不等她答的第二句:“不可以吗?”

他看透她脸上踌躇不决的挣扎,眼睑拉出褶线,“你这么犹豫,是因为他?”

……

晚七点,南寧会二楼早早定好了包间恭候。

陈既白跑了一下午的课,省了吃饭的空闲才跟几个同门聚在会议室聊了点正题,这里告别,马不停蹄赶去了会所,临别时刚甩出一个背影,同门们凑着手机挨在一起讨论起他今天的代课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