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就这个时候跟宋长恒接上眼的,看他焉巴着脑袋,口型读懂一个操字,视线相交时,必然几分尴尬。梁穗主动笑眼招手,看出他情绪不对,瞟了眼比分,刚要回裘欣说“哪有那么夸张”都卡喉咙里。

沿着那个气上头的小少爷的面向,看到了紧抓全场视线的那个,很高,黑发碧眼、骨相精致的混血底子,脱了外套,体格浑实,胸前银链随动作幅度摆动,黑长袖贴着风浪滚,在几次打转身、勾手远投时飘起下摆,劲瘦肌理一晃而过。

场上局势渐而分明,有一方进入疲惫期,不算激烈,作为主力的宋长恒正控球被阻,不得已放弃进攻,传接队友,谁知半道被敌对蹿过去的黑影截胡。

倒是正中观众下怀,热切的呼喊掀起浪,跟着拉开的大比分一边倒。

不乏也有支持这方的唉声叹气,梁穗加入其一,她侧眼回避了一下惨状才重新看回去。

陈既白最后一次拿到球,却并未着急进分,游刃有余地倒退,运球,近身的队友打眼神保帅,给足了他侧边突围的空间。

他却突然转向,专挑对方主力过去,本着玩心态的做派,一个跳投假动作,对方上钩,球却自人档下穿,极具挑逗地在其身后原地三分。

哨响中场,稳胜局。

陈既白被惯性带得往前小跑了一段,挑眉扬唇,慵懒松泛地活络脖颈,瞥见断层比分时,也瞥进了两道交汇的视线中,细微异样溺入如潮的物议沸腾。

“我去,这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那堆喝的不还是他俩一块儿请的嘛,玩这么绝?”

“拉倒吧,陈既白这场子砸的还不明显?”

“他俩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