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电话掐了,她站起身,徐步地走向了门口。
于是那道声音就集中地,厚闷地只从门外落来:“可我只是害怕,怕你走向别人,怕你不在跟前,怕你每一次转身都一去不复返,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用我的方式追上你。”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透后冒出的粗粝的毛边,浓浊,似含着一口化不开的雾团。
梁穗停在门前,更仔细地接近,倾听到长篇大论后的一句简短
“因为梁穗,你是不喜欢我的。”
就像一记直击心脏的箭矢。
梁穗的呼吸心跳都在那一刻骤停,随后是后知后觉的疼意,指甲紧紧嵌着手机边缘。
他在那句后,疲怠无力地吸了口气,颤着随话音吁出:“我想不到别的方式来留住一个不喜欢我、不可能喜欢我的姑娘。”
声音越来越沉,再没有一句可以点亮这片慢半拍的声控灯,他慢慢将握拳的手垂下,眼睑耷拉,睫毛微微地颤:“所以这次也是,在我想好好地,以你认为对的方式接近你的时候,我只看到自己的循序渐进像个笑话。”
他早已习惯了那个抗拒他,疏离他,只会说讨厌他的梁穗,所以下意识地主观臆断,冲动地在短短半天布下所有。
“我别无他法,好像只有走一些极端,你才可以看向我,才能在我身边停下。”
但在医院的第一晚,他真的后悔了,抱着梁穗的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找不到东窗事发该如何面对她的方法,正如现在这样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