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仄的雨珠重砸在伞面,地面的雨花绽得急,溅湿了两人的裤脚,凛冽刺骨的寒意交织在拥抱间,彼此无法取暖。
梁穗没有回抱他,双手垂在身侧,脸陷进他绵软的衣料里,她无声渗出泪,眼球热烫,“我讨厌你。”
陈既白在她头顶蹭蹭,“不可以。”
她鼻音很重,“也讨厌我自己。”
“也不行。”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把想在姐姐面前哭诉的不甘发泄出来,张嘴咬陷,隔着内里不薄不厚的一层衣料,深深地嵌入,一直到他疼,倒抽气,她全听见,又全忽视,咬得眼发胀,肩发抖。
陈既白都没有推开她,平稳地抱着她,哭也好发泄也好。
被公开之后,他的确不再为她的不告而别困恼,至少她没有走远,至少她还会走向他,被他抱着,亲着,他们还可以在每一个清晨一起醒来,吃饭,恋爱,想到这些,好像足够了。
那么差劲的宋长恒,和他没有可比性的宋长恒,她都可以主动,可以喜欢,那他为什么不行呢?
可以慢慢来的,一点一点,再坚如磐石的心,也是可以凿开的吧?
他充满希望地想着,还想再哄,梁穗已经推开他,打开车门,带了几丝雨钻进副驾,萎靡地低下脑袋,空洞地睁着眼睛。
陈既白想看她能维持多久,没打扰,上车,这一下就僵到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