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扬起了脸,茫然若迷。

他唇瓣咬得紧,急赤白脸却不声响。

偏偏谁都把他架这了,一个个都要把人抽丝剥茧地盯着。

梁穗干着急,找寻这样紧密氛围的豁口时下意识看向了沙发,陈既白正从那起身,烟灰缸里多了支刚熄灭的烟头,闲庭信步绕着沙发走,身段在男男女女间若隐若现。

紧接音乐骤停,察觉异样的人默契地偃息闭声,一致东瞧西望。

梁穗则在那之前就找到了去关音箱的陈既白,然后众目睽睽,他睨眼过来,步子缓,砂轮火机搁手里抛,像打着节拍,连着声儿也不紧不慢。

“问你了又不说,尽甩脾气?”没有走上前,就停在茶几边。

他没多少耐心,这事一开口就要个了结。

宋长恒终于不闷着了,他瞪过周彦,话对着陈既白说:“我跟姓周的有过节,他跟你交好,再说下去没意义。”

“不至于,我跟谁都能交好。”他说的那么无所谓,但并不是假话,如果给个好脸色就算交好,他还挺热衷虚情假意那套。

所以宋长恒这话暗讽也好,随便。

“但我这个人吃不得亏。”

他挨着桌沿俯身,挺实的臂线、青筋脉络蜿蜒藏进半捞起的袖里,一个个把玻璃杯推聚在一起,面上风平浪静,拿起大半瓶伏特加S走向逐一倒满八杯时,连看好戏的都笑容凝固,瞪目哆口。

桌面溢出的酒液沿着流向,滴答滴答,砸湿他裤脚,放下酒瓶,撩起眼:“你刚才输了八局,没错吧?”

此刻安静,话音铿金戛玉。

宋长恒当即惊骇失声,连周彦都觉得惊恐,这种轻视的平淡任谁看了也毛骨悚然。

双方都没动,过了会儿,陈既白突然换了个眼向,他看人女朋友去,兴致极佳地笑问:“会不会心疼?”

40多度的伏特加,八整杯,往地上一倒扔把火当汽油使的量。

周彦心底倒抽气,心想这事儿大了。

这不是心不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