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这时候陈既白已经随机买通了一个顺便上楼的女生,让她帮忙提着点送梁穗上去。
那女同学认出了他,听见他毫不避讳地称女朋友,语无伦次地应下。
梁穗一抬眼就看见他给对方二维码扫过去一百整,心凉了一截,甚至有股想上去让他把钱转给她,她拿两趟也要拿上去的冲动。
但收钱办事的女同学已经热情上前了,对她笑说:“同学,我帮你一起提上去吧。”
“……”
比起两手都抓不完的购物袋,可能还远远不及这之后带着和善好相处的面相被女同学一句紧着一句好奇来得烦恼,“陈既白原来这么贴心吗”“和他谈恋爱是个什么感觉”“就连现在喜欢他的女生都还是很多”……诸如此类在耳边絮语。
这些陈既白的都知道,因为走进楼厅里,梁穗隔着厚玻璃拉门往后看,陈既白还在那儿,披着温煦的雪色与灯光落拓地杵在那儿,看着她被各种关于他的好言好语堵得语塞。
对上目光,兜里的手还抽出来冲她小幅度地晃了晃,笑,冲天的混球味儿。
梁穗睨了他一眼,脚步加快,迅速拉开对方的可视范围。
提着一堆奢侈物品无异于招摇过市,不免要在并不算晚的时间点承受多种来往侧视的眼光,梁穗不知做什么面部表情所以全程冷脸低额,那女同学都在她的不言不语里对她印象改观了,不再小火苗撞冷柱子。
两人在等电梯的时候,女同学就了无生趣地往各处顾看,梁穗仍然低头,放下购物袋在手机里敲回信,两个室友都在问她什么时候回,点了小龙虾。
侧边的人就突然蹭了蹭她,纳闷一声:“这时候还有人搬宿舍呢?”
梁穗发送完才无意跟她一齐侧向一头,迟缓飘忽了一眼。
那头通向楼管处,梁穗刚看过去,谭怡就拖着一箱肥重的行李往这来,就她一个人。
谭怡大概没看见她,走过来有段路,她单手托着行李箱,低头滑看手机,这儿人来人往又多,只有梁穗看清了突显人群里的她。
又是许久不见。
很多情绪其实已经消磨差不多,她对宋长恒已经没有爱,在这个基础上,自然也就不会对他的出轨行为甚至是她出轨的对象产生这方面的憎恨,她很平静,就像从前面对谭怡的敌意一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