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弟老脸一红,老胡几人哈哈大笑,顿将那满腔的愁绪冲散了许多。
天色渐明,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开拔,徐小姐缓步行过来,轻道:“时辰不早了,该动身了!”
林晚荣轻嗯了声,朝诸人缓缓抱拳。无声无息中回头眺望,漫天风沙遮蔽了双眼,看不到蓝天、看不到草原,朦朦胧胧中,却似望见了一道清丽的身影,正温柔凝望着自己……
……
“萨尔木,你今年几岁了?”
“想套我的话?姐姐说,事关草原的秘密,一律要守口如瓶!”
“嗯,我很赞成你的想法!那请问你五岁的生日什么时候过的?”
“去年!”
……
“大可汗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她讨厌什么颜色?”
“除了红色和黄色,剩下的都讨厌!”
……
“昨天的糖葫芦好吃吗?”
“好吃!”
“那你今天背两首古诗,我再送你一串!”
“不行!昨天还是一首诗换一串的!你不能涨价!”
……
高酋跟了一路,便听林兄弟是如何诱拐小孩子的,那手法真是层出不穷,从无重复,真不知他是如何想出来的。
但林兄弟耐性也极好,每日里都与萨尔木腻在一起,教他读书背诗,有时候还与他一起骑马射箭,玩的高兴无比。十余日下来,小可汗对他,果真是一天比一天亲善。
大军之中人人都是归心似箭,马蹄催的飞快,一路疾行着,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近,林晚荣心中竟有些欣喜而又惊慌的感觉。这一走就五个月,春去秋回,家中到底怎样了?大小姐、凝儿、巧巧她们在干什么?算算日子,青璇就快生了,她们是不是已经忙成一团了?现在应该是万事俱备,就缺我这个当爹的了!
这一想可不得了,思念顿如潮水汹涌,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她们身边。
他一刻也待不住了,索性便向李泰告了罪,托付徐芷晴照顾萨尔木,自己则与高酋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向京中赶去。
关山路迢迢,披星戴月之下,第四日早晨,那厚重的城墙终于映入了眼帘。飘扬的旌旗、闪亮的盔甲、朱红的城门,仿佛一夜之间,就浮现在了眼前。
老高勒住气喘吁吁的战马,遥望城门内外来来往往的人群,长长吁了口气,声颤着道:“兄弟,我们到家了!”
是啊,到家了!他牵着缰绳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了起来,眼中已聚起淡淡的水雾。
真正近在眼前,他们反而不急了!缓缓策马而行,打量着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听着耳边络绎不绝的叫卖,二人像是看猴把戏一般,睁大了眼睛东张西望。即便是以前看了一百遍的小玩意,现在重新望来,依然是那么的新颖出奇。
生生死死已去,热闹繁华再现,就恍如两个世界一般,那惊喜交加的复杂感觉,非置身其中,绝难理解。
行到城前,往日洞开的朱门却是紧闭着,由两队军士分边把守,所有的行人都从侧边小门通过!
“这城门,好像重新修缮过了!”二人牵马入城,凝望那朱红而厚重的门扇,似是隐有新痕,林晚荣惊了一声,缓缓伸手去抚摸。
左右军士不识他是谁,疾声怒喝:“大胆!这德胜门,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触摸的?!”
林晚荣咦了声,笑道:“得胜门?!这才离京几个月啊,怎么就改了名字?还有,这大门为何紧闭,不让我们走?!”
那军士呸了声,不屑道:“外来户吧?!连得胜门都不知道!这是我抗胡大军连战连捷,皇上谕旨亲封的得胜门,是请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