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醉在美酒中,清醒又沉沦。
那苹果树上的禁果,还是被海朝摘下来了,细细品尝,甘甜酸涩,回味无穷。
那之后南淮橘请了三天的假。
海朝陪着他请假,在家给他补习。
南淮橘恃宠而骄:“反正我们要去留学,又不参加高考,干嘛这么拼命的学习?”
海朝:“你不想和我申请同一个大学?”
“想……”
“那就好好学。”
南淮橘痛苦面具,但为了将来的前程,只好跟着海朝拼搏一把了。他头一天屁股疼,理所当然地趴在沙发上,海朝用一种别扭的姿势给他讲课。
海朝知道南淮橘在小小的报复自己,他站起来装作腰痛,蹙了蹙眉。
南淮橘得逞一笑,这才挪到卧室趴在桌上写作业,海朝就坐在床上辅导他。
再上学时,海朝发现南淮橘在心虚。
“海朝,德音是不是就我们‘成年’了?”南淮橘脸蛋红红地问。
海朝明白他的意思,唇角上扬,“不是。”
“还有谁?你怎么知道??”南淮橘气鼓鼓地瞪他,“难道你还别人睡过?我就说你技术怎么那么好!”
“多谢夸奖,但我说的是田阮。”
“……对哦。”南淮橘恍然大悟,“小叔父他早就成年了。”
海朝领着南淮橘去教室,“别想有的没的,不一定只有我们成年。”
德音这样轻松的氛围,偷吃禁果的肯定不止海朝和南淮橘,只是没有闹到老师那里去罢了。
放学时,李校长叫了海朝和南淮橘来校长室。
南淮橘大惊失色:“连校长都知道了吗?”
海朝想,就算李校长知道,也不会过问这种事,应该是问留学的事。他使了坏,没和南淮橘说。
南淮橘战战兢兢到了校长室,不打自招:“校长,我就和海朝做了一次,再也不敢了!”
李校长:“……”
海朝:“……”
早该料到的,南淮橘脑子缺根筋,不能这么逗。
李校长干咳一声,扶了一下眼镜,嗓音温和:“我叫你们来,是为了留学相关的事。”
南淮橘脑子宕机,紧接着羞愤欲死地站在一边,低着脑袋不肯抬起来。
海朝倒是面色淡然,问:“有什么问题吗?”
李校长说:“没什么问题,只是有些流程出了问题,需要你到那边亲自处理。”
“没问题。”
“你们的入学申请可能比国内入学时间迟一点,这段时间,你们是打算留在国内,还是国外?”
“国外。”海朝毫不犹豫地说。
他已经盘算好了,这期间就在国外找个暑假工,租个房子,能赚一点是一点。现在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南淮橘要养,手头必须更加宽裕才可以。
李校长点点头,没有多问了,“去吧。”
海朝拉着傻呆呆站在原地的南淮橘走了出去。
出了德音大门,南淮橘就像一颗小钢炮似的,啊啊叫着冲了出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把路上的学生吓得纷纷避让。
海朝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暖风吹拂,少年心事如明澈的湖泊,一眼就看穿了。他笑起来,等南淮橘跑累了,他就载着这位小少爷回那个小窝。
有了南淮橘,好像那逼仄破旧的老房子也鲜活起来,海朝的心是充盈的,像海绵一样,南淮橘往里面注入橘子汽水,于是每时每刻都甜滋滋的。
留学确定下来,海朝带着南淮橘离开住了一年的老破小,飞往异国他乡。
苏市的飞机升起的时刻,海朝最后看一眼故乡的风景,固然是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