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朝盯着南淮橘湿润的眼睫,颤抖的嘴唇,还有冻得红扑扑的脸蛋,找到了心中肆虐的症结所在,他喉结滚动,吐出了最深的那个答案
“哭。你给我哭。”
他就想看南淮橘哭,让他的心脏得到充分的滋润,那片干咳的心地,一定会被的南淮橘的眼泪润出新的生机,长出新的草木。
如此简单,如此不可思议。
海朝自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吗?
但南淮橘哭不出来。
海朝心中的欲念得到进一步的扩大,他说:“到我家。我欺负你,你就哭了。”
那个四十平的老房子并不适合南淮橘这样尊贵的贵族学校的子弟踏入,太寒酸,还狭小,也太拥挤。
好在海明月搬了出去,她的房间被改成了书房,加上一张小小的单人床,窗边紧挨着别人家的窗户,所以只有阳光明媚的时候,才会拉开窗帘。
看到这栋老式住宅楼的时候,白色的墙不时掉下石灰粉,红色的屋顶已经被雨水冲刷掉色,外接的楼梯通往各层,一楼大多是大爷大妈,二楼是青壮年,而三楼则大多是年轻人。
年轻人腿脚好,爬得了楼梯,三楼也便宜些。
海朝看着一脸懵的少年,说:“这里环境不好,你要是介意,可以回去。”
南淮橘抿了抿唇说:“你可以待在这里,我也可以。”
海朝不再说什么,掏出口袋的钥匙开了三楼中间一户的门。
此时只有他们二人,南淮橘天真地问:“这一层都是你家吗?其实挺大的。”
海朝面无表情地打开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吱呀一声,“不好意思,只有这一扇门是我家。”
南淮橘:“……”
虽然老破小,但屋里的格局还是可以的,开门见窗,一眼穷光,小偷来了都要摇头。
不仅外面破,里面也是破柜子,破桌子,破椅子,破冰箱……
南淮橘惊呆了。
海朝却很自然地走了进去,他这个家,比德音的保洁阿姨住的休息室还破。
海朝回头,问:“喝水还是喝橙汁?”
南淮橘:“你家……你家有橙汁吗?”
海朝看傻子似的,“虽然穷了点,但不至于橙汁都喝不起。”说着拿出超市打折买的大瓶装果粒橙,用一次性纸杯倒了两杯。
南淮橘接过还打着银行广告的一次性纸杯,沉默了。
“杯子干净的,喝不死。”
“哦。”南淮橘乖乖地喝橙汁,“好冰……”
海朝眉梢一抽,从茶壶倒了一碗热水,将橙汁放在里面,“过会儿就热了。”
南淮橘站在桌前看着橙汁,“谢谢。”
那种等橙汁变得温热的模样,不知戳中了海朝的哪根神经,他竟然觉得可爱南淮橘可爱吗?
喝完橙汁,海朝让南淮橘趴在桌子上。
南淮橘问:“为什么?”
海朝冷静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忘了你为什么来?”
“……我是来让你欺负的。”南淮橘委屈巴巴地趴在什么都没有的桌子上,“然后呢?”
海朝看了一眼卯榫结构的木头桌子,太老了,像个掉了牙的百岁老人,怎么承受得住小年轻的折腾。
于是海朝又说:“你还是趴在沙发上吧。”
沙发上铺了沙发毯,也是老式的。是很久之前海朝去捡垃圾,捡了别人不要的快递袋,在里面翻出这条毛毯,可能因为款式老旧,又没有运费险,一个便宜货罢了,就给丢了。
一用就是七八年,被洗衣机洗掉了颜色,花纹倒是变得古朴自然起来。
海朝越发觉得,南淮橘趴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