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长的桌子,如今却满满当当的,看呆了田阮:“不愧是满汉全席,古代皇帝真是奢侈,有钱如虞家,都要过年才能吃上一顿。”

虞惊墨:“太繁琐,不值得。”

“好吃就行。”田阮先动了筷子。

虞惊墨轻笑,亲手给他盛了一碗汤,“每样只能吃三口,不然吃不完。”

“谁说的?”田阮睁圆了眼睛,“我肚量可大了,能吃五口。”

“嗯。”虞惊墨随他去了。

吃着吃着,田阮就忘记了数:“我这道菜吃几口了?”

虞惊墨:“四口。”

田阮夹起一片菜叶子,从叶片开始吃,分成三口。吃米饭的时候,他数了数,有七颗米粒。

“吃饱了?”虞惊墨用餐巾擦擦唇畔问,凤目含笑,尽是戏谑。

田阮不服输,“没有。”

“别撑了。”

“才不会。”田阮又吃了几粒米,肚子里实在撑得慌,都快冒出喉咙了。他赶紧喝了一口橙汁,压下饱腹感带来的反胃。

虞惊墨按住他的手,抽出筷子整整齐齐摆在碗边,说:“去散步消消食。”

田阮认输了,慢吞吞地和虞惊墨走在庄园亮堂的小路上,只听得脚下干燥有声,而周遭一会儿寂静,一会儿又热闹非凡。

炮竹声中,万家灯火。

田阮忽然笑起来。

虞惊墨看着他问:“笑什么?”

田阮仰起脸,看着黑沉沉布着几颗星子的夜空,被烟雾染出紫蓝的色调,看上去有些梦幻。他说:“我觉得这个年很好。”

有虞惊墨,有虞商,有路秋焰,还有田阮自己。

虽然没有父母一起过,虞家除了田阮也不爱热闹,他却觉得这样很好。生活在他脚下,他想走出什么样的路,全凭他自己。

虞惊墨牵起青年微凉的手,将其焐在自己暖烘烘的掌心,直至温度相融,变成同样的体温。他聚精会神地注视身边的青年,唇角上扬,嗓音又轻又沉如玉石相击:“我也觉得这样很好。”

除却偶尔的不如意,大家都好。

翻过年,田阮继续写论文,一边观察田远2.0的动向。

既然虞惊墨说了不想再见田远2.0,那就是不再见,无论田远2.0制造如何的偶遇,到庄园里等候,虞惊墨总有理由不见。

渐渐的,田远2.0似乎识趣,不再热脸贴冷屁股,过完年就去找了外卖员的工作,早出晚归的,在路上奔命。

心里藏着怨气的田远2.0不出意外出了意外,租来的小电驴和其他电瓶车碰撞,交警大队判定是田远2.0的责任,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500。

五百虽然不算多,但对于一单子只能赚几块的田远2.0而言,无异于吃了一个巨大的亏。他拒不赔偿,被带到警局,叫了沙美鹃过来。

沙美鹃听完事情经过,二话不说掏钱。

田远2.0满脸羞怒气跑了,至此三天没有归家,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沙美鹃找疯了,实在没办法,才打了田阮的电话,哭着告诉他这件事。

田阮也是有点小权利,这就调出苏市的监控,让保镖摸排了一天,终于找出田远2.0的去向和几个小混混一起勒索学生去了。

田阮:“……”

勒索的还是德音高中的学生,因为田远2.0听说德音是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家里的钱是大把大把地丢,一点也不心疼。

田远2.0干得还不错,一天就碰瓷了一千,他觉得还不错,可以继续干下去,只不过要冒着被德音保安打的风险。

田阮过去抓人的时候,正瞧见田远2.0无赖地往一女生脚边一躺,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