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焰看虞商就烧烧的,闷闷的,不经意能冒出世界名句。他觉得好笑,便笑出声来。

虞商:“笑什么?”

路秋焰双手插在冲锋衣口袋里,“没什么。”

虞商掏出他的手,握住了,须臾觉得不够,十指相扣,“不管你笑什么,你笑,我就开心。”

“真的吗?”路秋焰看着他,“我笑你,你也开心?”

“嗯。”

“傻瓜。”

虞商笑了。

两只手相牵走向沙滩,到此处才惊觉风声更紧,也更冷了。那一轮明月也生出不可侵犯的皎洁寒色来,像是对他们亵渎之言的反驳。

月色皎皎,光芒灿灿。

虞商忽而松手,将路秋焰身前的拉链拉上去,而后握住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冷吗?”

“不冷。”路秋焰是说真的,比起雪山的酷寒,这点冷九牛一毛。他的思绪不由得陷在往昔中。

“路秋焰。”虞商出声叫他。

“嗯?”路秋焰回神。

夜色下,虞商的脸部轮廓异常深邃,他说:“我总是不知你在想什么,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远。但你分明离我这么近。”

路秋焰的思绪像被风牵扯着,飘飘荡荡的,最终,他落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他甘愿落在他面前。他望着虞商,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在部队不为人知的过往:“我杀了人。”

虞商瞳孔一缩,问:“谁。”

“祁烽。”

“他死了?”

“死了。”路秋焰低眉敛目看着脚尖的沙子,踢了一脚,“我也没想到,他会真的死。”

“什么意思?”

路秋焰是真的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那么快就杀了祁烽,这件事他连田阮都没告诉过。

田阮这个小神棍预测,路秋焰会在退伍后才会真的杀了祁烽,因此当那一枪响起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偏离了世界的轨道。

他好像真的从一个被赋予主角命运的傀儡,挣脱出来,活出了自己的人生。

但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并不美妙,此后几个月,他都是懵的。

这五年里,有三年的时间,祁烽不时活跃在他的视线里其实在他进入特种队前,是没什么机会接触祁烽这样的毒枭的。

第一次正面交锋,路秋焰捣毁了祁烽的一个窝点,擦肩而过。

第二次正面交锋,路秋焰捣毁了祁烽的一个据点,因为解救人质而无暇顾及祁烽此人。

第三次正面交锋,路秋焰在摸排中意外发现祁烽的藏身处,携抢孤身前往,但因为火力不足,简单的交火后只能撤退。

当他回头,正看到祁烽站在大楼上,朝他拜拜。

之后的几次,路秋焰发现祁烽此人确实变态,竟然想方设法往特种队送了花,点名是送给路秋焰的。

那时候,战友还调侃几句不愧是我们的队花,是不是偷偷谈恋爱。

路秋焰以为是田阮的恶作剧,直到捡起花中的卡片,上面写着一句话:I love you forever祁烽。

当时路秋焰就丢掉了花,并将卡片销毁,就像踩到了一坨狗/屎。

祁烽为什么会这样?路秋焰实在难以理解,辗转反侧好几个夜晚还是如芒在背。这件事他本来打算和田阮诉诉苦,但本着报喜不报忧,就没说。

就像他在战场上受的伤,远水难救近火,只能自己挨着。

后来,祁烽变本加厉,对路秋焰的追求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甚至闹到了领导那里。路秋焰被叫去批了一顿,并对其进行了审问:“你和祁烽究竟是什么关系?”

路秋焰只能如实相告:“祁烽曾经出现在苏市,那时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