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商驱车进了别墅,停在专用的停车位上。路秋焰甫一下车,便觉清风拂面,畅意凉爽。这个时节游客已经大量减少, 因而四周岑寂,只有海潮与风声不时传来。
钥匙的响声,虞商已经在开门, 说:“进来看看。”粤歌
路秋焰走进别墅,入目皆是蓝白与深棕的装修,庭中有树, 屋里有花,窗户开着, 门一打开,海风吹过,屋檐下的贝壳风铃叮叮当当煞是动听。
“地中海风格?”路秋焰一眼看出。
虞商问:“喜欢吗?”
路秋焰四处打量,“地方无所谓, 人喜欢就行。”
虞商笑了:“嗯。”
两人找到楼上的主卧,大得惊人,那一张大大的圆形床宛如一只大扇贝, 给两人看沉默了。
路秋焰说:“感觉躺在这张床上,我们就变成了人鱼公主。”
虞商失笑:“这张床是小爸选的。”
“我就知道。”路秋焰坐在床上颠了颠, “倒是软硬适中。”
虞商想,路秋焰坐在他身上时, 会不会也是这样的评价?软硬适中。
路秋焰脚上还穿着编织的凉拖鞋,身上垂挂着柔软的白色长袍布料,一片一片的,像被贬的仙人落在凡尘中。
虞商坐在他身边,如此也沾上了仙人的气息,他捉住路秋焰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细细地查看。
他从没这么认真地看过路秋焰的手。
路秋焰指尖像燃起小火苗,烫得想收回,虞商却捏住他细长的手指,挨个检查。路秋焰问:“……我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虞商说着,眉头却微蹙,触到路秋焰掌心与虎口薄薄的茧子,这是军功的证明,也是那些年出生入死的证明。
虞商没有参与过的路秋焰的人生五年,终究是一场遗憾。
路秋焰手指蜷缩,舒展,他嗓音轻轻的:“没事了。”
有过多少风雨,都过来了。
虞商捋起柔软的丝绸袖口,果然在路秋焰的手臂上找到伤痕,他触碰那条惊心触目的刀疤,问:“还疼吗?”
“不疼了。”路秋焰忽然有点慌张,他身上还有好几道枪伤、刀疤,有的淡化了,有的还在,会不会很丑?
却蓦然瞳孔扩大。
虞商低头,虔诚地亲吻那道伤疤,说:“这是你的勋章。我能触碰,是我的荣幸。”
“……”路秋焰耳廓微红,“怪肉麻的。”
虞商抬头,深邃的眼窝中藏着一双宝石般黑沉有光泽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尤为精致,是那种有些驼峰的弧度,宛如造物主的神来之笔,完美放大这张脸的优点。
路秋焰不敢直视,从少年时,他就发现虞商与众不同的“帅”,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光芒万丈。
“现在做吗?”虞商问。
路秋焰:“……做什么?”
“你说呢。”
路秋焰:“我们还没吃饭。”
虞商点头,“也是,没有力气。”
于是他拉着路秋焰去楼下的厨房转一圈,看到提前准备的食材与半熟制品,只要稍微热一下就能吃。
虞商脱下西装,卷起衬衫袖口,这就下厨房。
“你会做饭吗?”路秋焰怀疑地问。
虞商:“没怎么做过,但这些看着很简单。”
路秋焰自己是不太会做饭的,最多泡个方便面饿不死自己,不然高中时也不会蹭虞商和田阮的便当。他最高的战绩,就是差点把家里的厨房炸了……被他妈赶了出来。
看着虞商在厨房忙碌,路秋焰神游天外,他退伍回来的这一个月,没有回过路家,他父母根本不知道他回来,也不知道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