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田阮偏要故作镇定,“不就是出国,我?以后也要留学?。”

这场天?雷没有就此歇止,早读开始没多久,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女声:“把我?儿子还给我?!”

众人纷纷伸出脑袋去看?。

田阮心头一跳,走?出教室,只见一头红棕色大波浪的妖娆女人正被?胡主?任三催四请:“海女士,这边请,我?们?到校长室再详谈,不然惊扰了学?生们?早读。”

海明?月一身名?牌,珠光宝气,化着精致的妆容,眼中藏不住的慌乱,高跟鞋噔噔响,匆匆走?上教学?楼楼梯通道前往校长室。

田阮缩回脑袋,定下心继续背文言文。

过了片刻,翘着山羊胡的胡主?任站在教室门口,“田阮同学?,过来一下。”

田阮犹豫地放下书走?去,“什么事?”

“海女士想问你几句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没事,就问问。”

田阮一脸懵地走?向校长室,胡主?任开门带头进入,堆起?满脸笑容:“海女士,田阮来了。”

除了海明?月,虞发达也在,他礼貌地回以笑容。海明?月却是恶狠狠地瞪着田阮,“是不是你把海朝弄走?了?”

田阮:“??你搞错了吧?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你没有,但虞惊墨有。”

虞发达握住海明?月的手,“别乱说。总会找到海朝的,他肯定就是一时赌气。”

“如果不是有人唆使,他怎么会好端端的退学??”海明?月激动道,“海朝一向让人省心,他怎么会忽然丢下我?们?不管?”

田阮笑了:“照你的逻辑,海朝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只是任你摆布的玩偶?”

海明?月猛地僵住,“我?十月怀胎生下他,悉心培养他长大,让他念最好的学?校,我?都是为了他好。我?从来不干涉他去打工,自?己赚钱,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怎么干涉过……”

越说,她越是自?相矛盾。

一边想要控制,一边又放任不管;一边渴盼儿子成材,一边又怕被?丢下无所依靠。

海明?月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只能抓着一点不放:“我?要海朝的下落,他为什么无缘无故退学??我?要你们?给我?一个说法!”

李校长温文儒雅道:“海女士你别急……”

“我?们?知?道你急。”胡主?任接话,“急死了也没办法。”

海明?月:“……”

虞发达端出当家主?人的架势:“李校长,胡主?任,田阮,只要你们?如实相告,我?们?必不纠缠。”

李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在桌面交叉,手边的教案散发着油墨香气,她戴着眼镜,一派斯文温和:“海朝之前来找过我?,他说他不适合德音的教育,想另择他校。至于什么学?校,他还没考虑清楚。”

胡主?任:“海朝同学?嘛,从来没找过我?。”

田阮:“……更没找过我?,我?虽然是他小叔父,但他又不认。”南淮橘倒是认了,走?得居然一声不吭,也是无语。

海明?月盯着田阮,“我?不信,你是这学?校里和海朝最亲近的人了。他不可能没有和你说什么。”

田阮:“最亲近的人?要说最亲近的……”那肯定是南淮橘,“肯定是作为母亲的你了。”

海明?月也想如此,但事与愿违,海朝从没对她表示过亲近。从小,海朝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他寡言少?语,吃饭睡觉从来不叫人担心,也因此,她每次和男人幽会都心无挂碍。

时间?久了,她忘了海朝的年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