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点直指祁烽脑门,而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升飞机没入夜色中。

“哥,这里危险,我?们快走。”周顾劝道。

祁烽眼色沉沉,最终还是转身大步离开。

他想?,没关系,即便是DU家,在这片土地上也不敢随便对他做什么。还有机会得到他想?要?的,只要?时间?不歇止,终有一日,他们还会再见面。

……

晚间?九点半,田阮准时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最后一次拨通便宜大哥的手机。

“这么晚还不睡觉,小心明早起来?长?痘痘。”杜恨别语气?欠欠的。

田阮并不计较,欢喜道:“大哥你救出贺兰斯啦?”

“自然。”

“嘿嘿嘿,那你今晚一定要?大干特干。”

“睡你的吧。”杜恨别把电话挂了,之后彻底关机。

田阮安心了,美滋滋地躺进被窝,结果越想?越激动?,完全睡不着。虞惊墨在书房加班,他翻来?覆去,决定裹着被子去书房沙发上窝一会儿。

刚要?起来?,虞惊墨开门进来?,道:“你大哥的事情?暂时解决,你可以睡了。”

“……睡不着。”

虞惊墨坐在床边,抚着他额头,“睡吧,我?看着你。”

田阮就?像一只被顺毛的猫,被温热宽厚的大手一下下地捋着,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就?这么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醒来?他已经?忘记做了什么梦,神清气?爽穿衣洗漱,下楼吃早饭。

刘妈煮了俩红鸡蛋,炸了一根油条给?他,每次大考小考,这两样是必不可少的,图个吉利的彩头。

田阮咬着油条,嘴巴上都是油润润的,反着光,忽听到外面哼哼哈嘿的声音,这就?伸长?了脖子,从窗户看去。

遥遥的看到两列士兵带着保镖们在晨练,个个赤着胳膊,从头顶冒热气?,看上去仙气?飘飘的。

田阮一下子笑?喷了。

“……”

直到要?上学,田阮脑袋还耷拉着,他的形象全在那一喷中毁了,堂堂虞惊墨的夫人?,居然像个刚会吃饭的婴儿那样被照顾。

虞惊墨捏着他鼻尖,使他抬起脸朝天,“经?常做这个动?作,就?能下去了。”

有一点食物呛在鼻腔和食道之间?,可难受了。田阮只能仰着脖子,像一只求偶的天鹅。

虞惊墨指节轻轻刮着他洁白修长?的脖颈,“食不言,就?是这个道理。”

“我?没说话,我?就?笑?了……”田阮委屈巴巴,大清早的就?被呛到,是不是考试不利?

呸呸呸,肯定不是。

虞惊墨照常送他去上学,“到中午还感到不舒服的话,接你去医院看看。”

田阮仰着脑袋点点头,这模样就?像一只歪着脖子的小鸭子。

虞惊墨忍俊不禁,看着青年在保镖的护卫下走进德音大门,因为仰着头,周遭的同学都以为怪事,频频投去视线。

“……他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一位男同学说。

“真是一只高傲的天鹅。”

“田阮!”汪玮奇追上来?,“兄弟,你干嘛鼻孔朝天?虽然你鼻孔好看没有鼻屎,也用不着这么炫耀吧?”

田阮:“……”

汪玮奇越看越觉得心虚:“你为什么这么看不起我??我?今天很正常吧??”

田阮:“我?呛到了,没有看不起任何人?。”

“……”

直到教室,田阮也没能把倔强的油条小渣渣弄下去,欲哭无泪。

路秋焰踩着上课铃声进门,见他这样,眉头一皱:“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