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斯用画笔沾了颜料,直接涂在灯笼袖的蚊子血上,手臂隐隐发麻,“花露水借我?用用。”
田阮拿着花露水,就?跟天女散花似的,将贺兰斯全身喷了一遍。
紧接着,四周响起啪啪啪声?,络绎不绝。
“老师,有蚊子!”
大家虎视眈眈地盯着田阮的花露水,但碍于颜面也?只是看?着。南孟瑶再三矜持,一咬牙朝汪玮奇伸手,“花露水借我?。”
汪玮奇火速去借花露水。
接着就?像打开一个开关,花露水很快就?传遍的美术班三十几人,小小一瓶花露水,回到田森*晚*整*理阮手里的时候已经一滴不剩。
田阮:“……”
田阮眼泪都快掉下来,这是虞惊墨专门给他的,现在都没了。
贺兰斯安慰:“一瓶花露水而已,回去我?给你买十瓶。”
不说还好,一说田阮更委屈了,怎么可以一滴都不给他剩下?啪的一声?,他打了一下手背,他被?蚊子咬了……
气?氛陷入诡异的凝滞中。
田阮拿着空空如也?的花露水瓶站起来,走到很远的地方。贺兰斯跟在后面:“干嘛去?”
“打电话?。”田阮瞪了一眼,“别跟来。”
贺兰斯驻了脚。
田阮给虞惊墨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有事?”那头,虞惊墨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
田阮说:“你给我?的花露水被?用光了。”
“嗯?”
“一滴都没有了。我?还被?蚊子咬了。”田阮噘着嘴巴,尽管刻意控制了情绪,还是委屈巴巴,“凭什么呀?”
哪怕花露水剩下一层底,他都不会这么难受。
而且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得到。
“凭什么呀?”田阮不自觉地重复问了一遍。
虞惊墨的嗓音沉稳有力:“我?在附近的高尔夫球场,我?来接你。”
“?”
“你不会被?蚊子咬了。”
田阮鼻子酸酸的,眼眶发热,声?音闷闷的:“不用了,你来接我?被?看?见了不好。”
“等着。”虞惊墨挂断电话?。
田阮愣愣地呆在原地,手机听筒里似乎还有呼呼的风声?,再细听,是风吹过麦浪,天地一片清朗。
他忽然笑了起来,因为有人给了他坚实的依靠,用行动告诉他,不用委屈自己。
“田阮……”
田阮回过身,他也?原谅了这群十七八岁的少年,大声?喊道:“三秒之内向我?说谢谢!不然每人扣十分!”
众人:“???”
麦田之上,响起齐声?的:“谢谢!!”
贺兰斯失笑地看?着田阮,竖起一根大拇指。
路秋焰不甘下风,另一只的拇指也?竖起来。
学生会的校车姗姗来迟,模特似的几人从车上下来,谢堂燕一只手挡在额上眺望,“谁喊我??!”
众人:“……”
田阮宛如音乐指挥,拿一根稻草悠扬地挥起:“再来一遍。”
众人:“谢谢!!”
谢堂燕抬头挺胸走过去,站在田阮身边,如领导视察,抬了抬手:“大家不用那么客气?,我?知道我?很受欢迎。但你们的热情,让我?有些苦恼啊。”
虞商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应该说是整个麦田,美术班的学生藏在各处意想不到的角落,“报数。”
大家一二三四五地报着数。
贺兰斯点头,“对得上。”
虞商在平板上给美术班打了一个勾。
“不对啊。”田阮指着汪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