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兴奋极了,恨不得马上进屋。
此刻她还不懂一件事。
望山跑死马……
站在竹林边能看见小楼,并不意味着马上就能走到楼前。
因为周围的土地非常之多,占地很广。
也因土地光秃秃,没有遮挡物,就这么看去,小楼好似很近。
实则走过去至少需要十几分钟。
更何况,阮栀手里还拎着个,装了要死不活一米八几大个儿的行李箱。
兴奋的阮栀满脑子冲进楼里,紧握行李箱的把手,更努力拖拽。
之前在竹林里走的不累,是因为竹林有些坡度。
而这里的土地没有坡度。
没有修整过的土路,偶尔会冒出小石子来找存在感。
原本还在震惊的陆淮乌,这会儿被坑坑洼洼的路面,给断断续续撞得脑瓜子嗡嗡的。
他心里太多疑惑了。
这会儿被撞的脑浆都要散了,什么都撞散了。
很努力调节气息,想攒出口气,对这老黄牛般,喘的整个世界,只有这声音的辛苦姑娘,说一句:姑娘,歇歇吧,在下还有口气,能走。
可他被那找存在感的石子儿,撞得快要断气了。
阮栀一点不知道,她行李箱里的人民快变成人民碎片了。
拖拽着气都快喘不过来了,累的像个破风箱,呼哧呼哧。
直到现在,她都没意识到,行李箱里的人民和她,在这阳光下,最需要的,就是水……
喘到不行的阮栀停在原地,手心生疼。
松开行李箱把手,才发现双手手心都发红了,右手甚至脱皮了。
她停下,陆淮乌也算是回口气。
转过头,很努力想说不如扶他起来,却看见她摊开双手,低头看着。
阳光下白皙的手,有些透光,白嫩上的红很明显,脱皮的地方沁出丝丝血珠。
换做过去,这点小伤,陆淮乌眼皮子都不会掀开。
可现在,是一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为了救他,将他带回家,用尽了力气,也伤了自己。
多少年了。
自从娘亲去世,似乎再也没有人,如这般,为他不惜伤了自己。
陆淮乌感慨的抬眸看她。
此刻阮栀站在原地,甩着手,努力劝自己,都熬到这里,再熬一熬,就过去了。
保命必看手册说的没错。
栀栀,熬一熬,就都过去了。
看着毫不在意露出笑容的阮栀,陆淮乌眸中流露出不解与复杂。
这姑娘很美。
美到连靖朝第一美女,都不及她一半。
如此美貌的女子。
陆淮乌转过头,垂眸,敛下眼底的猜忌。
貌美女子大多心机深沉。
陆淮乌无声叹息。
不排除是政敌想使用美人计。
哪怕此刻似乎并不在靖朝地界。
能住琉璃屋,可见他们手笔之大!
原本受伤导致有些迷糊的陆淮乌,因为阮栀的美貌,更警惕了。
那点感激瞬间消散。
心安理得坐在行李箱里,等待抵达目的地。
阮栀给自己鼓足了劲儿,喘过气来,握住把手,一鼓作气,拖拽着陆淮乌到了白色拱门前。
看着这又白又美,就在眼前的小楼。
感动的想流泪。
阮栀感慨,“啊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