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走去,仿佛没了尽头。
阮栀累的微喘,初入竹林的凉意没了。
额头一层薄汗,她干脆取下了口罩,擦了擦汗,顺便扇了扇风。
还没把疲惫造成的热气扇掉,身后传来了唔一声。
她下意识转头,那垂靠在行李箱边缘的脑袋,微微抬了起来。
“你醒啦?”
陆淮乌被活活疼醒,难受的想吐,却嗓子干痒,身体还有种蜷缩到难受的憋闷感。
眼前有些模糊。
努力睁开眼,只看见一片竹林。
听到声音,下意识想转头,却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后脑。
阮栀察觉到他脑袋在动。
如果他能起来自己走,当然更省心。
她朝前俯身,探头到陆淮乌眼前,“能起来走吗?”
突如其来的一张脸。
倒垂的脸,被一头黑长的头发遮住大半。
那又长又直,还茂密的秀发在他眼前晃。
如果不是经历很多,陆淮乌能被她吓晕过去。
摇晃的黑中,漂亮的桃花眼明亮,那唇润而粉,脸颊白皙。
只看见三分之一脸,也能窥见这份绝美。
说话间的热气,喷在了陆淮乌的脸上,让他原本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粉。
无法聚焦的眸光,胡乱游移后,默默垂下,艰难回答,“恕在下……”
失血过多让他有气无力,喉咙更干痒。
话还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没事,那你撑一撑,咱们快到家了。”
家这个字,让陆淮乌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动了动。
偶尔的轻咳中,挤出一个字,“家?”
阮栀没听见,将口罩随手一丢,双手握着行李箱把手,继续拖动他。
陆淮乌察觉到自己在被挪动,努力抬头观察四周。
还在竹林中。
他转头看见行李箱的边缘。
此物不曾见过。
垂眸看见了腿上放着的书籍,很厚重,还贴着彩色的纸条,也不曾见过。
保命必看手……
最后那个字,还是不曾见过。
但很像冊字。
保命必看手冊?
陆淮乌微抬眉梢,看向被阳光洒满的竹林。
不对,完全不对。
他在夜里进入树林,追逐那群杀手,但到底寡不敌众,受了重伤。
眼看杀手要杀掉他时,明之和易锐赶到了,护送他走出树林。
走到半途,前方突然强光绽放,他们三人齐齐避开视线。
接着他有种失重感,头晕到无法睁眼。
等再次睁开眼,已经到了此地。
这是哪里?
陆淮乌想着阮栀那奇怪的着装,微微凝眉,难道到了外邦?
“对了,你会看地图吗?”
阮栀停在原地,看着附近差不多模样的竹子,累的直喘。
“会。”
陆淮乌精力不济,只能言简意赅。
哪怕心里无数个问题,想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