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起同去主卧,他心情不错地在那件颇有格调的书房里,将自己的颜料彩铅这些细碎的小物品都重新整理了一遍。

然而才整理到一半,他就收到了这个假期开始之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听筒那端的陈牧闷声带着哭腔的话语:

“江哥,我分手了”

隔着手机电话,江言也没打算和陈牧细聊些什么,安慰两句又给人发了定位消息后,他便离开了书房,转而走向家里唯一的卧室。

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江言就感受到了一股暖意,清晰的知晓了这个房间里开了空调。

房间里,萧越只穿了件睡袍,腰带系的松垮,手里正端着块硬盘和王贵说着些什么。

江言跟人同处一个檐下住了小半年,就连前次数极少的三晚同睡一张床,也没见过萧越这副样子。

毕竟在老爷子家住着两晚,他两都是规规矩矩穿两件套式的睡衣来着。

江言的目光不由地定在了萧越的脸上他,看着那顺着发尾滴落下来的水珠顺着好看下颌线流到黑色的缎面睡袍上,晕出一片更深的颜色后,指根处的那圈印子便隐隐的又在发烫了。

空气里弥漫着沉默的氛围,直到王管家开了口询问还有没有其他要从家里搬过来的东西后,江言才回过神来,喉间有些发痒地说道:

“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可能晚点回来......”

萧越放下手里的硬盘,正欲说些什么,就发现江言已然偏开了视线,胡乱地看了一下卧室里的那扇落地窗后,只留了一句:“晚饭不用等我。”后,便迅速的出了房间。

动作里夹杂着几分逃窜意味。

王管家目送着江言离开房间后,才继续说道:“这两天,顾家那边也跟江家搭上线了,因为江小少爷之前动手的那件事儿”

“有烟么王叔?”

萧越的目光还停留在被江言给关上的房门上,心里莫名浮出一股燥火。

他的晚饭没了。

王管家顺着话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包云烟给人递了过去,心里默默庆幸着平日里都只抽软如意的自己今天带着的是包大重九,否则这烟他怕是递不出手了。

萧越点着烟,咬在唇间吸了一口,随即又慢慢地吐了出来,才道:

“你继续说。”

这是他这个月抽的第二支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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