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破了。

回到家后,江言低着头进的客厅,一直到饭后也没有抬起过脸。

只是他唇角那处破的一道小口子,还是被王管家极为细心的给发现了。

彼时的江言正坐在自己房间正中的画板前,后腰处与椅子之间垫着一个软垫,画布上却是一堆杂乱的线条,没有任何规律的交叠重复着。

精准的表达出了他的情绪状况。

王管家拿着药敲门而入的时候,就被江言面前那张红黑颜色交杂在一处的画给吸引了视线,只愣了几秒,王管家便回过神将手里的凝胶药膏送到江言旁边的桌上,语气恭敬:

“这是消炎用的凝胶,受了伤还是要涂点药才能好的快些。”

江言拿着画笔的手一顿,随后又在画布上补了两笔,才扯着唇角回了句:

“谢谢王叔。”

他没觉得这点小口子有什么要紧的,相比起唇角那处伤,他更在意纠结的是萧越今天这如其来的反差行为以及对方堪比幼稚园都没毕业程度的吻技。

听见王管家退出房间关上门的身影,江言缓了口气,看着那堆杂乱的异色线条中隐约有了点轮廓的人像,正欲提笔再勾上点色儿,就听见身后的房门又被人给打开的声音。

江言没有回头,只是话语里透出几分耐心似地说道:

“我会记着涂的王叔,您别担心。”

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究竟是王管家到了年纪了,还是自己听不得人在自己耳朵边上话痨,总觉得王管家比自己刚来的那段时间还要唠叨上很多。

身后的那人站在进门处的位置,沉默了数秒后才接过江言的话语,问道:

“涂什么?”

这下便不是王管家那不断重复叮嘱的唠叨声了。

江言回过头,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双节骨分明的手里抱着的深色枕头,其次视线微抬,才看见了萧越的脸。

对方含着些许深意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身后的那幅画上,又转到了他的脸上,之后,对方面上那漫不经心的神情就收敛了起来,转而看着自己的脸上,皱着眉。

在车里最后抵住重磨的那一下,萧越也确实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只是他没有想到暴露在灯光下后,会严重成这样。

萧越将枕头随意的丢至床上后,才走到江言的旁边,抬手捏住人的下巴,使其微仰着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后,他才满意几分,垂下视线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破了一个小口子的那处。

江言有点不太自在地放下手里的画笔,仰着脸视线乱晃。

最后两道视线在空中碰撞上了,一道躲闪着避开,另一道却沉稳如初地似是在看着什么了不得的奇异宝物。

就着这样的姿势过了良久后,一声娇气就轻飘飘地落在了江言的耳边。

比起上辈子被顾骞抛弃折磨到破产在一处废弃的烂尾楼盘里又苟活了几年才病死的身体素质相比,这辈子他稍微用点力道就能磕破皮,娇气了不止一星半点。

萧越想着,便松开了钳在对方下颌处的手,拿过桌上的凝胶打算亲自来给人抹个药,手里的那管药就被人给伸手夺了过去。

江言把即将要松开的管盖给拧了回去。

打从一开始,他便没有要在嘴上涂药的想法,那透明的膏体不仅黏腻,还带着一股药味,涂在唇上随时都有被他咽下去的可能。

他拧紧了管盖,视线没再像刚才那样乱晃,心里被那句娇气给激起了丁点的怒火星子,脸上却是露出了眉眼与唇角微弯弧度满分的微笑:

“要是您的吻技一直都是这样,我还能更娇气一点。”

刻意咬重了吻技与娇气这两个词眼还用上了敬语之后,江言心里涌出些许因为将萧越给怼的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