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送还没到,而且姓崔的”
这句话说到一半,陈牧卡壳般地止住声,盯着床上似乎是睁开了眼睛的江言,有些愣神。
怔愣片刻后,他站起身,步速比刚才给江言找热水袋时还要快上一些的冲到病床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萧越用手给挡在了床边。
萧越也没有想到江言会在这时候醒过来,看着陈牧冲上前来时,他下意识抬手隔住对方想扑到床上的动作,另只手稳稳的护着江言挨针的手背:
“站好。”
江言意识回笼后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萧越这句沉着声还带点气势的‘站好。’,他看着陈牧面有不甘却身形笔直的杵在自己床边,顿觉有些好笑,却又被身上黏腻的冷汗给弄的蹙眉。
见陈牧站的笔直,比那些军训时站军姿的学生还要标准,萧越才收回视线,将病床调整到能够坐靠的角度,声音柔下两分:
“醒了?”
江言点了下头,略微抬眼扫了眼四周的环境后,又下意识地看眼架子上的药液瓶,除去那瓶少了一半的药液之外,还有两瓶水在等着输液针的宠幸,他一时间又觉得下午那会儿用陈牧坐过的软垫挡风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
总归是要比在医院里吊水要好的。
“烧退了是不是就不用输液了?”江言盯着萧越送到自己面前来的水杯,缓了会儿才开口问了一句。
在梦里看着‘自己’被推入急救室后抢救无效步入死亡的冲击着实有些大了,导致他现在对医院和病房的抵触心理比之前还要更甚一些。
“想什么呢江哥,我今天就要在这,盯着你输完液为止。”陈牧站在一边,看着自家江哥就着萧越的手小口喝水的模样,忍不住回了句嘴。
等江言输完液起码得到凌晨一点,他就不信那时候再回家,裴垣还能跟他继续干架。
江言闻声被嘴里的温水呛了一口,连着咳了几声后才看向坐在床边未发一言的萧越。
在两人都极为期盼的目光中,萧越拿了张纸巾,动作温柔地拭去江言唇边的水迹后,才说道:
“输完液再走,你这个月已经烧两次了。”
江言理亏地闭上了嘴,又喝了几口水缓解下心里的那股不安感后,才慢慢地将视线重新转向站在病床边的陈牧:“作业已经上完色了?截止日期还剩两天。”
陈牧下意识地想说不急在一时,看着自家江哥还未恢复血色的脸,那话又堵在喉间说不出来。
站在病床边又杵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找萧越拿了车钥匙和门禁卡,精神萎靡地带着裴垣离开了病房。
回去给他和江言的期末大作业上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