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水后,才回了一句:“好。”
话音落下没过两秒,江言就发觉到了崔宁庆面上的怒气里还混上了一点诧异。
崔宁庆是有点诧异,毕竟他这个儿子虽然以前就是出了名的性格叛逆不服管教,但每当他说出自己不愿认这个儿子时,江言都会臭着脸,声若蚊哼地和他道歉。
没有哪一次会像现在这样,情绪平静地就认同了他的这句话,大有一副真就要和他断绝关系的架势。
崔宁庆将这一切都归咎于江言攀上了萧家,有了实力更强的靠山便不把给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他眼角跳了两下,正欲放狠话让对方不要后悔,就听见江言又问:
“所以您真的和萧闵有过一段?”
这件事儿,是江言来到这个世界里之后,才从杨乐的嘴里听见的,小说原文里对于这一段关系的描述只字未提,但他从杨乐说的那句话里,猜测了不少。
崔宁庆这下是真的怒了,不仅仅是对萧闵的怨憎,还有对知道这件事的亲儿子所产生的嫌恶,语气阴冷地道:“这是你该问的事儿吗?”
“攀上萧家了就敢来管自己老子的事儿了,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崔宁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拿过手边的杯子就想朝着江言那张全然淡漠的脸上砸去。
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那不堪入耳的过去给尽数抹去。
然而砸杯子的动作做到一半,他的手就被人给牢牢地控在了原地。
陈牧白着脸色,一面在心里惊呼了句卧槽好痛,一面又对崔宁庆这副动手不动口的小人做派感到无语。
方才他听见玻璃杯碰见桌面的声音时,自家江哥的头发和衣领口就已经被这姓崔的给泼湿了,只是碍于自家江哥照样平静的面色和自己身体的不适,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但是现在眼看着崔宁庆就要动手砸东西,他是断然不可能还像刚才那样来不及做出反应的。
陈牧抓着崔宁庆的手腕,力气大到在崔宁庆都忍不住颤着手腕,隔了良久,那玻璃杯才脱离了桎梏,从半空中跌至地面,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他垂眼瞅了瞅那玻璃渣,才道出俩字:
“慎行。”
*
崔宁庆走了,甚至离开包间时还重重地摔了门,连带着包间里的实木圆桌也轻颤了一下,仿佛想要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与不满。
江言掀了下眼皮,瞅了眼地上的碎玻璃渣,心道萧闵和崔宁庆这一对老情人还挺登对的,都一样喜欢摔东西。
陈牧还在唏嘘着自家江哥和崔宁庆之间这诡异的父子关系,只是从包间的门上收回视线后,陈牧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他家江哥,正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