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吸管,和太宰治更多的是相顾无言。

我意识到其实我在不在这里都是一样的,他喊我留下来也不是出于什么目的,只是敲定了我大概率不会拒绝。

但我喜欢这样沉寂的氛围,我在吧台里面那个位置时,面对的更多的状态就是这份沉寂。

我同样喜欢酒吧舒缓的音乐,我常常一个人在它陪伴下静静工作着,就仿佛大厅所有的光怪陆离都与我无关。

“雨停了。”直到太宰治突然出声。

我回过神,在他收回视线路上恰巧相撞,浮光碎金沉降眸底。

他浅浅地笑着:“走吧,或。”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含笑意,甚至就算盛着细碎的光,也隐隐显出暗沉氛围。

“根据合理的判断,是不是可以不用管我?”

“太宰治。”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

我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但实际上不是如此。

我正在很严肃地说这句话。

如果通过太宰治裸露一只眼睛,仔细观察倒影中的我,就能发现这个事实。

“如果你厌恶所谓的那份令人作呕的温柔的话,最好的选择是远离它,或者更直接一点,撕毁它。”

“可如果你偏要接近的话……我可以不介意一些无足轻重或是无关紧要的利用,但起码暂时不要说激怒我的话。就算常说的过河拆桥,那也是过了整条河才拆的桥,没有走一步就拆一块木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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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Lupin酒吧。

往常这个时候天其实还有些亮,但今天是阴天,天色就暗了些。

雨后的空气水蒸气浓度高,让人觉得皮肤都湿漉漉的。

街边的叶片被洗去了浮尘,展现出了新绿。

半空中漂浮着灰尘的味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雨后的气象,唯一有些怪异是的,前方的树木旁一直蹲着位青年。

即将路过时,我好奇地停在了他身边,“先生,打扰一下,这棵树怎么了吗?”

闻言,他抬头,露出一张极具古典东方美的脸庞。

微翘黑色中长发,金色的瞳孔,眼角下方三颗梅花印如此显眼的特征使得我很快想起来了,这是那天在拉面店的那位小哥。

我那时候还思考要不要整个耳洞,结果后面遇上了一堆麻烦事就抛之脑后了。

……是叫末广上士吧?

“没有怎么。”他摇头。

我礼貌地问:“那你在?”

“我在观察蚂蚁。”他说。

我:“……”

你这兴趣挺别致的,小哥。

虽然我觉得末广小哥很好看,但我还没闲到和他一起蹲在那看蚂蚁。

若有若无的倦意如同涌起的浪花袭击着我的大脑之前回答晶子小姐的那句“这次醒过来就感觉比较疲惫”不是扯谎,是真的。

此刻我只想尽快赶回家窝在我柔软沙发中。

推开门的时候,灯光几乎是同时亮起的。

“??!!”我从没见过这场面,当即吓了一跳,没大喊一声已经是我底线了。

但更让我吓一跳的还在后面。

“欢迎回来!或!”

你的五条悟突然出现。jpg

五条老师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他敞开双臂,仿佛这里是他公寓,而我是客人。

我一愣,但很快又想笑。

“我回来了。”我说。

我估计我现在的表情应该很可笑,可能是那种哭笑不得的状态,但我一时间没心思顾及那么多。

我原以为我大概是太久没见到五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