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的文章一般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转给了校阅部。

想起安德烈·纪德,我悄咪咪问川岛:“说起来,小林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将纪德转正吗?”

“不清楚,不过也就这两天吧。”他面露疑惑,“三森你很希望他快点成为正式工吗?”

我想要是北村肯定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他就算注意到了我的态度也不会觉得好奇。

但是川岛敏感些,想法也多一些,有什么就问什么。

我解释道:“嘛,这不是《夫妻善哉》正好完成了吗,纪德说过他很喜欢织田作之助,算是织田作之助的粉丝吧,八成就是为了织田作之助才来我们这工作的。所以要是织田作之助还继续写作的话,下一本我就不打算不负责了,交给纪德好了。这不是你和北村都觉得他信得过嘛,我也觉得没问题。”

这是真话,完整的真话。

只是稍稍隐瞒了些什么。

三森诞生于小林先生的期望,而安德烈·纪德就是小林先生的期望。

没有太多共存的必要。

安德烈·纪德正式成为横滨出版社编辑部的一员的那一刻,我并不在编辑部,也不在横滨出版社,甚至不是以三森的身份生活在这世间的。

彼时我正站在Manhasset安保公司的最高层菲茨杰拉德先生的办公室内,办公室内有扇巨大的落地窗,透过透明洁净的窗玻璃就能看见百米开外港口黑手党标志性的五幢大楼。

面前是端坐着的菲茨杰拉德先生,他身前的桌子放着杯咖啡,是蒙哥马利之前送进来的,而我在向他汇报工作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