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个人在爬山,辛辛苦苦以为自己到了半山腰,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仍在山脚。
绝望胜过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将我整个人淹没。
可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啊……我还要给姐姐报仇。
我麻木地站起身,拿着那杯酒朝杜泽走过去,最终停在他面前。
“杜先生,我敬您。”
我举起了酒杯,杜泽挑着眉看我,脸上的神情有一瞬的变化。
“别说,周宸东你的眼光进步不少,就这张小脸,玩起来不比沈曼姿带劲多了?”
他笑眯眯地打量着我,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我听到脸色煞白。
“陈清,请杜先生喝酒,可不是这么请的。”
周宸东的声音沉沉从身后传来,我带着满脸泪痕,回头看他。
杜泽还没反应过来,周辰东的两个助理已经走过来,他们一左一右,将杜泽押住。
直到上半身被压在桌上,丝毫不得动弹,杜泽仍是一脸反应不过来。
“周宸东,你要干什么?”
周宸东笑了,他靠在座椅上,手环在胸前,看好戏一般。
“陈清,杜先生不喜欢用嘴喝酒,你直接从他头上浇下去。”
我脸上的恐惧瞬间变成惊愕。
杜泽一张脸铁青,恨不得化身为猛兽,将周宸东撕个稀碎。
可惜他现在根本毫无反击之力,完全是砧板长的鱼肉,任人宰割。
过了好一会儿,见我仍没动手,周宸东失去了耐性。
“陈清,听不懂我说的?”
我只能颤抖着手,举起酒杯,闭眼将酒从杜泽的头顶倒下去。
杜泽拼命挣扎叫骂,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滑落,糊了他一脸。
他狼狈的模样,和那晚在会所挨打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宸东,你给我等着,我们杜家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是吗,你要怎么让我付出代价?”
周宸东散漫地笑着,饶有兴致地欣赏他的模样。
“还想找你爷爷撑腰?你爷爷那个破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在都落到我手里了。”
“我一直没把他踢出董事局,是看他年纪大了,受不起打击。”
“不过现在,他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自己的不孝子孙。”
周宸东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将西服上的褶皱展平。
“杜泽,你觉得我会把自己的女人献给你?”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的女人,你还不配碰。”
我是被周宸东搂着走出餐厅的。
他的怀抱灼.热,我浑身却冷得像泡在海水里。
等车的时候,周宸东将西服外套脱下来,披到我身上,我想也没想就推开了。
他也没再勉强,不动声色地看了我一会儿,眸色有些深沉。
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坐进车里,见我却迟迟没有动静:“上车。”
我麻木地抬头:“周宸东,我突然想起来学校还有些事,今晚我就不去周公馆了。”
周宸东也没多说:“我让怀安送你去。”
说完这句,他升起了车窗,车子毫不留恋地开走了。
“陈清,走吧。”
秦怀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朝他点点头,跟随他走去停车场,一路都很安静,我们谁都没开口。
直到最后,车停在校门口,秦怀安突然喊我。
“陈清,这段时间,注意安全,尽量少去偏僻无人的地方。”
“好,谢谢。”
我面色惨白如纸。
秦怀安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