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说:“韩相?公,赶快告知?宰执相?公们皇城司在东京城里胡作非为,当街挟持朝廷命官!”
皇城司敢当街抓官员,还是他这?样的五品大员,显然有?很大问题,可以说是彻底打破了张显熟悉的官场规则。
马背上的年轻人郑重真?诚地对抓人的卫军说:“这?位张相?公是应天府知?府,你们不要对他动?刑。”动?了刑,可就不占理了。
什么,还敢动?刑?张显挣扎起来,他这?是要掉进魔窟里不死也剥层皮去?啊!
皇城司的卫军熟练地将人的嘴堵上,领头的卫军打量韩离素,“你该庆幸刚刚没?有?乱说话。”说罢,带人避让到道路两旁,一队卫军就这?么盯着车队过去?。
按照常理来说,被这?样盯着,是人都会产生心理上的压迫感,但韩离素非常镇定自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高高兴兴领着车队继续往前走。被扣押的张显在后方用希冀的目光望着他的背影,希望韩离素赶紧去?搬救兵来。
结果,应天府来的车队无声无息地入了后宫安顿,而韩学士则回到他在京城的家中休息去?了。于是张显被皇城司扣押的事情,竟然无人得知?。
康王一听抓到了条大鱼,立即打了鸡血一样,亲自到府衙审问这?位张知?府。
“张相?公,你说了‘偌大的朝廷,这?天下的民生,岂是一句驱除鞑虏的豪言就能涵盖的。打仗,钱从哪里来?百姓谁又?愿意上战场?儿戏啊儿戏!’,对不对。”赵构比照着手下呈上来的状子问道。
“对,我说过这?句话。康王,大宋什么时候不许我们说话了。”张显站在堂下,除了衣冠有?些杂乱,整个人精神很是亢奋,见?到来找麻烦的竟然是康王,更义愤填膺。我张显可是站你这?头的啊,你怎么能一句话不说就把?我抓进大牢里。
赵构不接他的话,自顾自地提笔在案几上写着什么。
片刻,他停笔,抬头又?问,“你的同党是谁?有多少人?除了应天府,在东京城内有?没?有??”
什么同党,刚刚他们是在说什么同党之事?张显愣了,但能坐到知?府的位置,定然不是傻子,立即反驳:“我什么都没?做,更不可能有什么莫须有的同党,康王不要冤枉好人。”
“怎么是什么都没?做呢,你不是议降吗,这?就是大罪。”赵构提醒他。
“我从来没?有?向金人投降的意思!这?是欲加之罪!”张显理直气壮地反驳。
赵构诧异:“啊?抓错了?张相?公是主战的?”
“我,我也不主战。”张显本想借机发挥,被赵构这?句给堵回来了,“我与众多南地同僚只是认为收复两河一事可以缓一缓,现今财政紧张,南地百姓也人心惶惶,谁都不想继续打仗……”
他说着,就见?上首的赵构双眼发亮,又?开始奋笔疾书了,张显的额头不禁冒出了汗珠,停了下来。
发现没?声音了的赵构抬头,鼓励道:“张相?公你继续啊。”
……继续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张显嘴巴张张合合,最终还是闭上了,只说,“本官真?是冤枉的,我愿意面?见?宰执陈情。”
哎,还以为能多搜罗点证词呢。赵构叹气,吹干纸上的墨迹,收了起来,起身背手傲然对下属们说道:“好吃好喝招待张相?公,回头还要面?见?官家,不要让他失了体面?。”
“是,属下一定将张相?公养得白白胖胖。”抓人的那名勾押官恭恭敬敬地送上司大摇大摆地离开皇城司,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地对张显微笑。
宣武元年六月,天热得很快,从周边各个州县赶来的学生们聚集在东京城的各大茶楼里,众人皆讨论着此次临时加开的恩科。二圣和众多朝廷大员被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