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列,再一个个坐下。

帝姬额外给了安抚使夫人一个殊荣,不用排,自动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

“我曾在资善堂得过宇文先生的教诲,”她对这位夫人笑道,“夫人称得上是我的师母呢。”

这位清瘦而文雅的夫人忙称不敢,周围的妇人则投来一簇簇羡慕的目光。

羡慕,但并不嫉妒,也不恨,因为宇文夫人是自己来的,也只给灵应宫的三清供了些香料和自己亲手做的点心。

据说是斋戒沐浴后才做的,保持绝对洁净和诚心,但也保持了适度的分寸,客气而不亲热。

当然其他妇人只羡慕不嫉妒不是因为她懂得持家过日子,而是众所周知,宇文时中是太子党。

他既然已经站队太子了,就不会跑来打灵应宫的主意了。

有妇人就亲热而恭敬地赞美了宇文夫人的供品,然后话题一转,“除却敬奉珍珠外,我家慧娘虽年纪尚小,却有一颗诚心,竟也斋戒沐浴十日,亲手为道尊绣了九色云霞呢。”

妇人一边说,一边就将慈爱目光看向身边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清秀,但显然细心打扮过,脸上稍有一两点的瑕疵都用妆容和发型遮掩过,再加上十四五将及笄的年纪,自然显得干净可爱。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妇人似乎打开了一个很奇怪的开关。

自她之后,那些带着闺女来的妇人都开始卖力推销起自己的闺女!

少女们的容貌自然是可爱的,与汴京的淑女比也不差什么,她们还一个比一个有品行!有才华!有学术成果!

绣个九色云霞算什么啦?我家闺女可是亲手抄了一卷经,手都抄疼了!

我家姑娘也不差,善于持家,二十四样果品干干净净,颠簸了一道带来,一个也没破损,这岂不是她心诚的明证吗?

我女!我女亲手封的茶!

帝姬!看看我女半年前就在温室里细心培育的花呀!

帝姬坐在上首处,看下面这一群妈妈挥舞着自家孩子小学没毕业时就发表的论文,一阵眼花缭乱。

她就默默地低头,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汤。

最靠后的一个妇人看了一眼自家闺女。

闺女低头在那悄悄地玩手指甲,专心致志,一眼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