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要求他投降,字字句句都只要他活下来,可对于这个将门子来说,死的诱惑力实在太大。
他活,整个种家都因他蒙羞,他死,他就再也不用仰望祖祖辈辈的忠烈了。
少年就这么胡乱地想,想一想又很困倦,他失血过多,因此这种困倦与口渴相比一样强烈,他正准备进入回到终南山下的梦乡里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喊。
一声之后,接二连三,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用女真语询问敌人在何处。
有人说:“火起!”
下一个声音大喊:“粮草!粮草!”
种冽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他看到那个女真士兵也被这些混乱的声音所吸引,脚步匆匆地跑到帐篷门口去,掀开了帘子,探头探脑地张望。
有人袭营!
机会一下子就来了。
种冽翻身下榻。
他身上的伤口一下子就裂开了,有鲜血从细布的缝隙处一股又一股涌出,伤口崩裂的痛一瞬间席卷了他的神经。
可他什么都顾不得。
帐篷里没有兵器,他一个俘虏,女真人不会将他的剑留给他,唯一的剑在那个女真守卫的腰间。
可外面的声音渐渐大起来,俘虏摔下地的闷响竟然也没能引起女真人的注意。
种冽忍着痛,继续在帐篷里四处看了一圈,他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标火钩。
帐篷里有炉子,就有火钩,这是件沉重的铁器,但并不锋利,用它杀人很不容易,但种冽不在乎。
要么这个守卫死,他逃出去,同袭营的友军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