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狗大户离营后,尽忠路过就进了大主簿的帐篷说:“疯了吧你!你敢假传圣旨!”
李素头也不抬,就在那疯狂打算盘,一边打一边说:“此役一毕,叫军法官杀我就是了。”
尽忠就愣愣地看着这个从粪坑里刨出来的家伙。
等到回去了,他也搜肠刮肚,拉了个财物清单出来,颇为可观而且更可观的是,尽忠的金币好像怎么爆也爆不完,他只要在那站着,四面总有金币自动往他口袋里流。
这些金灿灿明晃晃的东西送过来时,李素也震惊了。
他说:“你这是做什么?”
尽忠冷哼一声,“我不戳穿你也就罢了,玩这沽名钓誉的手段,你当天下只有你一个精明人么!”
内侍们听了,就一个劲儿地夸:“哥哥做得好!”“爹爹做的对!”“咱们可不能白花了这钱!孩儿这就去殿下面前吹风!”
李世辅进帐时,长公主正在一边吃饭,一边听周围内侍们的卖力吹嘘:“穿云姐姐自然是好的,但咱们中官也不差啊!”、“李主簿素来是个精明人,但殿下您知道尽忠哥哥是最憨厚不过的。”、“他这可是压箱底的钱哪!连他爹娘留给他的那份子都捐出来了!”
长公主吃不下去了,将筷子放下。
“出去!”她说,“再聒噪给你们送前军去!”
小内侍们就排成排,灰溜溜地钻出去了,每一个看到李世辅时,还不见外地冲他挤个眉,弄个眼。
李世辅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出去,然后说:“殿下宽仁。”
“都是身边伺候的。”她言简意赅地说。
她对身边的人总是很宽容,极少有人受她责罚,尽忠和佩兰都很精明,要是真有人干了什么惹到她的事,不待她发作,那人就要悄悄被送出去,不能留在她身边了。
“臣听闻河北所援顺安军大捷,想来请殿下示下,”枂籬ɡё他说,“金人行踪不明,不知是否需要臣领河北新军前往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