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小女道们就跟着忙得不可开交,一直忙到深夜才能睡下,睡不到两三个时辰就该是曲端的主场,又开始新一天的作战准备。
但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骑上马,准备离开契丹军的营地时,香象奴很机智地牵来马匹,萧高六骑上马,来到她身后半个马头的位置,“臣送殿下回营。”
她说:“萧将军今日鏖战辛苦,不必这般拘礼。”
“并非拘礼,”他说,“殿下今日遇险,终是臣的过失。”
她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拒绝,萧高六就骑马跟上。
剩下的女道互相看看,尽忠从马背上爬下来说:“咱们不着急,我陪着你们走就是。”
一个小女道就说:“谁要你陪了!香象奴呢!”
香象奴牵着自己的马小跑过来,步履因为受伤还有些趔趄,说:“有我呢,只要诸位姐姐别嫌我嘴笨就是。”
小女道说:“来讲个你们那的故事吧,听说你们那常有女主临朝,选一个出色的给我们也讲讲!”
话音刚落,梁夫人说:“哎呦,内官怎么也伤了脚了?”
身后这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和前面骑着马慢慢走的人就拉开了距离。
山路并不冷清,两旁的山坡上都有兵士,有人正在修箭塔,有人在点火准备照明,还有人背着满是香气的麻袋往山上走,引得士兵们大呼小叫。
她就走在这条路上,有士兵停下来向她行礼,她也点头回礼。
护卫在身旁的萧高六说:“殿下今日有未尽之语。”
她想了想,“萧将军是征战沙场的宿将,却这样心细。”
“殿下的话,”他说,“每一句臣都记在心里。”
正好一队士兵走过来,立刻在路边列队向她行礼,她低头轻轻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对他们,还是对他。
“完颜粘罕恐怕不会再同咱们僵持许久,”她说,“咱们的余粮若能熬到他翻山退走,这仗就算打完了。”
没赢,她想不出来大胜金军的办法,能用车轮战和战损比逼着女真人撤军,她已经算是好样的。
有晨曦将至,那山的阴影到底是从她心中移去了些,可她还是一点都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