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见天颜。”

听了这推脱的话,西夏人脸上倒是没显出惊讶。

看起来不是为了皇帝来的,赵鹿鸣心想。

自然西夏人也会怀疑皇帝深居简出意味着什么,但有一说一,就西夏那个父子手足相残的宫廷争斗烈度,看大宋必定是和风细雨,就算怀疑皇帝被公主软禁了,投毒了,勒死了,甚至是拿小斧子劈了,那也一点不值得稀奇好吧!

这个小胡子西夏人就微笑着说:“那就多谢殿下了,来此之前,我主也曾听闻公主于神仙之道颇有造诣,若能为我主求一道符箓”

“我原听闻西夏崇佛,”她笑道,“若国主愿皈依三清,自然是极好的。”

全是一堆废话,她想,西夏人怎么会特地跑来这里求符箓?

这是什么好地方吗?中军营就建在山顶上,从营帐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到坡底的战场,看不到用鼻子闻也能闻到,这地方求的是什么符?召唤血神吗?

长公主心里狐疑得紧,但西夏人嘴很严,又很甜。

这位小胡子求过符箓之后,又拐弯抹角地讲起西夏的宫廷,先从大夏皇帝对长生很感兴趣自然赵鹿鸣知道李乾顺对长生没什么兴趣再进一步讲起他的儿子们多么出色,其中有一位王子年方十八,尚未婚娶,清心修道,皇帝很疼爱这个儿子啊,一直也没有为他寻到一位合适的老师,因此听说大宋皇帝巡幸河东,你们大宋皇帝们不是修道修得很疯嘛,也想要过来聊一聊啊,取取经啊,哦对了,即使找不到合适的老师,我们也可以加强一下联系嘛,比如说有马贼作乱的话,咱们大邦之间要互相配合云云。

他说来说去,也说到了口干舌燥,需要吃晚饭的时候,忽然种冽走进了帐中。

这位年轻的将军显得很愤怒,他原本这几日就因为伯父的死颇为憔悴,现下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消息,整个人都有些怒发冲冠的味道。

他匆匆走进来,将一封战报送到了尽忠手中。

“陕西路急报,西夏进犯天德。”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