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你可见了‘布张家’的儿子?那小郎君岂有你这等文韬武略?他运道好是好,可也是人家府上鼎力支撑的缘故呀!”
青少年被拍得晕晕乎乎时,刘韐的声音还要放低些,更亲切些:“真定府这些年轻后辈里,我是极看重你的,此正生死存亡之时,也正是你们的机遇,千万要抓紧些!圣人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上阵自当英勇杀敌,家中也清清平平,那可真就是前途无量啦!”
这么长的一套话,刘韐翻来覆去,挨个给青少年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要有点区分,根据每个人的表现打打分这位统帅颇精明,平日里盯他们很紧,因此就能说到心坎上,说得每个青少年都心潮澎湃,除了刘子羽之外,人人都觉得自己就是真定府第一的明日之星。
既然都明日之星了,自然就要回府叮嘱爹妈一声,有些是明着叮嘱,有些是暗着叮嘱,爹妈要是略傻些就觉得儿子这么优秀,自己千万不能拆台;爹妈要是精明些就知道刘韐是用他们家孩子来敲打他们,每个都要老老实实,人家现在这样客气,你可千万别让他不客气。
城中是收拾成铁桶了,可城外的战争还在继续,刘韐还得坚持住这一场。
好在公主不仅很擅长练兵,她还很擅长改良各种战争用的东西,从灵应强弓,到纸与棉混做成的甲,再到这些修整调校过的投石机,以及与投石机配套的石弹和固定重量的各种罐子。
刘韐就觉得很稀奇,怎么会有这样的公主?
她生得白净纤弱,穿着道袍像是个出世的女仙,压根不染俗尘,怎么就对战争这样有天赋?
总归不是一件寻常的事。
公主听了这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劝告批评的话,就笑吟吟的。
“我非凡俗,”她说,“高上神霄,去地百万。我生来就有神异,爹爹亲口说过,我自神霄下界,就是来明心证道,救大宋百万生灵的。”
刘韐敏锐地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比如说她刚来河北时,说的是自己奉了朝廷和官家的令,来此安抚河北百姓。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话悄悄就变了。
她的人也在悄悄的变。
刘韐就不再言语,也不同自己儿子说,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想,眼里静静地看。
若她真有这样的神异,他想,真定城就一定不会陷落,而她留在真定城的每一样东西,也一定会有它们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