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火拼了。

上一个想和帝姬火拼的是杜充,至今下落不明,只有一副铠甲辗转到了小岳将军手里,小岳将军很喜爱,每天都要对着铠甲哈口气,擦一擦。

跑题了,重点是赵鹿鸣是个重情重义的厚道人,她从来没监视过宣抚司,只是有宣抚司的小吏跑过来对着尽忠讲八卦,她在旁边敲小罄,一溜号听了几句而已。

果然凄然老师引着帝姬进了堂屋,宫女奉上热茶后,凄然老师就开口了。

“帝姬今日来此,必是为了金军动向,只是臣得一信,心乱如麻”

他是真的心乱如麻。

赵鹿鸣就跟着也叹气,“可是家中亲人?”

凄然老师摇头,“是洛阳来信。”

赵鹿鸣刚开始不吭声,想想这到底是自己老师,不能把双人相声讲成单口相声啊,就说:“是洛阳来信,不知是哪位故人?”

老师就用非常不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太上皇。”

“原来是爹爹啊!”她惊呼一声,“爹爹近日可好?”

老师就不想再水下去了,直截了当,“帝姬可有办法安抚太上皇?”

但她觉得再水两句也无所谓,就又惊呼一声,“爹爹在洛阳修道,出什么事啦?”

屋里就彻底冷场了。

要说耿南仲干正事是个废物,可论恶心人这项技能,那可真是一把好手,而且还颇高效比如说就在捷胜军被河北蜀国长帝姬的军队砍瓜切菜,一口气剁了几千颗人头,血流成河,童贯也灰溜溜逃去河北的消息传回汴京后,这位帝师立刻就伸出小爪子去挠官家的痒痒了:

“官家,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先复漕运,再遣使往洛阳,迎太上皇回来的时机呀!”

洛阳城中,没日没夜还在叮叮当当,工匠们满脸尘灰,夜以继日地为太上皇修道观,可太上皇还不满意,总想着有朝一日,他要风风光光地在朝臣与禁军的簇拥下,在丛丛如云的皇宋旗帜下,坐着麾盖车,庄严地缓缓回到他忠诚的汴京城去。

可是汴京的使者来了,只有那么一个使者,傲然地跪在他面前,说:“捷胜贼军尽已伏诛,阉贼童贯逃往河北,生死不知,今有王师扫清京畿,御驾再无忧虑,上皇西巡日久,陛下挂念,愿上皇早日起驾回京。”

太上皇震惊了。

捷胜军不在了!

童贯也不在了!童贯!童贯!你去哪里了呀!你敢弃主君于水火而不顾吗!

“听说帝姬将童庶人接回河北。”宇文老师半天终于干巴巴又说了一句。

“嗯。”她点点头。

宇文老师又说不下去了。

童贯不在真定府,而在邯郸,有山中的别墅,幽静安闲,正适合车马劳顿的太师歇一歇。

所以凄然老师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你有情有义,你看看怎么帮一帮你爹吧。

但她心里就有个疑问:老师你是太子党,我爹没事闲的给你写什么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