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踩是没踩中的,但不代表惊得飞起的候鸟不能盘踞在空中,愤怒大骂。
冲过来的骑士似乎压根没理睬鸟儿的礼貌问候,他如同风一般掠过这片田野,忽然转身弯弓搭箭,向着天上就是一箭!
一鸟落,群鸟散,可这还远不止!
这人跑了一圈,背后射了一箭,又风一般从田野的另一侧跑回来了,这一回,有人就吆喝一声,放了另一匹马奔跑过去。
四散的鸟儿是没看见,可地上的人全清楚看到了。
他们全都看到这个青年武官是怎么让自己的马接近了另一匹马,再在二马交汇时,突然从马上跳起,一跃稳稳骑在新的战马身上的。
第二匹马甚至连马鞍都没上!
李世辅就这么骑着没有马鞍的马小跑回到帝姬面前,再将马停住,跳下马的。
小黑脸儿少年迎着太阳,迎着所有人赞叹的神色,不自觉挺了挺胸,脸上也露出微笑。
帝姬就也微笑,“李大郎,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李世辅脸上的笑就消失了些,“臣有这样的本事并不足道,但女真骑兵几乎人人都有这样的本事。”
尤其是不下地从一匹马换到另一匹马身上,李世辅说,战马就是骑兵的生命,女真骑兵有了这项本事,就如同他们有了第二颗头颅。
但想要让一个从来没摸过马的步兵学到这个程度那你就练吧。
练到最后你就发现,一个站在地上的骑兵,一个光着身子站在地上的骑兵,他自己就比一匹武装到牙齿的战马更值钱,就像战斗机和飞行员之间的性价比一样。因此,想象中的“你获得了一批战马,你的士兵装备上了战马,恭喜你!你现在获得了一批训练有素的精良骑兵!”的魔幻剧情根本不会出现。
且愁去吧你!
“臣觉得,大战在即,咱们从容易入手处来就是。”
岳飞忽然开口。
“怎么入手?”她问。
“咱们有了马匹,士兵只要会骑马,就足够勘察追击之用。”岳飞说。
骑马步兵,不能冲阵,不能骚扰,但是可以快速移动。
她听懂了,记下来,然后问,“鹏举还有未尽之语?”
岳飞就迟疑了一会儿。
“我观捷胜军残勇,”他说,“的确皆为精锐。”
确为精锐,但正在闹脾气。
闹脾气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们吃得不好。
这群灵应军坐拥着金山银山,每天在那里吃糠咽菜,什么道理!
灵应军士兵就打断了一个捷胜军士兵的牢骚,“这不是糠,这是酸馅馒头呀!”
“与糠有什么分别!”那个捷胜军士兵嚷嚷过后,又狡猾地说,“小哥,不是俺挑拨是非,你们一肩担起河北,立下了天大的功劳,论理也不该吃这个!”
“那吃什么?”那个小道士问。
捷胜军士兵就抽抽鼻子,眼睛左右瞟了几眼,“你们小岳将军每日里必定吃香喝辣的,他吃得,你们就吃不得?”
“就是!”另几个捷胜军士兵一起嚷道,“凭什么他们当官的肥吃肥喝,俺们就只吃个酸馅儿!俺们来河北这些日子,嘴里也要淡出【哔】了!”
正在那里聒噪时,有一个眼尖的小道士就喊,“小岳将军回来了!”
岳飞走过来,这一群士兵都噤了声,区别是灵应军光闭嘴,眼睛溜溜转,捷胜军闭了嘴,脖子还要缩一缩。
但他们说的话都已经被小岳将军听到了,他也不生气。
“诸位都是太师麾下勇士,原是我们怠慢了,”他说,“自今日起,所有捷胜军军士,都来我营中,与我同吃同住,如何?”
捷胜军的这群亲卫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