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主人呀!

但主人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这条老狗已经没有用了。

老太监潸然泪下,下面跪着的一群人就赶紧冲上来劝。

“咱们跟着童帅一起去河北!”辛兴宗说,“童帅铺了路,咱们走就是!”

童贯是很欣慰地握住辛兴宗的手摇一摇,下面那些擦眼泪的亲卫就不哭了,用有些不安的眼神互相看看。

过一会儿,里面有人就哭得更厉害了。

他们怎么能不哭呢?他们想回洛阳,想回到父母妻儿身边可是现在他们回不去了不说,还被迫去了河北!

河北已经打了个稀烂了!天下人都知道,别说捷胜军,就是只大耗子都不会去河北偷粮吃的!

他们去河北,岂不是要过苦日子!

待出了营帐,有人小声向辛兴宗嘀咕,这个西军将领就笑骂了一声:“他河北就是穷得只剩地皮,大军到处,那地也能刮出三尺油!只要追上灵应军就是了,难道没咱们好日子过吗?”

朝廷的诏令早就下来了,童贯身上所有的官位都被罢免,甚至还要画上个画像,在汴京内的城门口,汴京外的村落大树上贴一张,有小吏大声嚷嚷:“得此贼首级,赏百万钱!”

村民们牵着得而复失的骡子,围在大树旁,就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叹:百万钱!

这意味着童贯不仅在京畿现身是死路一条,不管他往哪逃,都是人人得而诛之!

但老太监不走,还在营地里又等两日,直到洛阳的回信送到了。

谁也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哪怕是亲近的内官也闭口不谈,他们只说,那信应该是太上皇亲笔所写的,太上皇的字是不用提了,那纸也不同寻常,染着淡淡的金,只要一展开,整个屋子都跟着亮堂起来了,要不怎么说太上皇是道君皇帝,有仙法呢!

童贯看完信没吱声,吩咐人端一盏灯过来,细细地烧成了纸灰。

烧完之后,这支五六百人的亲卫队就护着光杆童贯北上了,他们全员都有马匹,因此很快就追上了那只臭烘烘的赶马大队。

就是和想象中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