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里挤。

他就只好说:“别慌!首先刘喜出去报信!刘家小四小六你们俩跟着!”

大家眼巴巴地看着那个传令兵骑着骡子跑了,又继续含着泪眼看他。

“你们媳妇孩子又不在这,”军官骂,“慌个屁!还能给你们祖宗刨出来吗!”

也没错,拒马河南岸的几十里地被帝姬下令坚壁清野了,坞堡修是修了的,但百姓这几日都往后撤了,粮食也都奋力割了大部分带回去了。

这样一想,他们就更委屈了。

他们蹲在第一线的坞堡上,没粮,没人,孤零零像个弃子似的。

苦哇!

民兵们又躁动起来,这次军官就不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他说:“帝姬有令,只要守住一天,就有赏!”

那一张张汗水泪水交织的糙脸立刻期待地看着他,看他继续说道:“什么都有!钱!粮!肉!但你们首先把架势给我支起来!不许再哭了!”

完颜宗望的大军还没有过河。

金太宗是发了檄文,但金人还颇尊重先礼后兵的程序和仪式,他们也要等到使者带着大宋的答复回来,然后再正式进兵。

当然,完颜宗望没那么尊重这套程序,他分三路南下,并且派那野作先锋,领了一支数千人的兵马过河,这支前军要替他试一试宋人的决心和坞堡的坚固程度。

那野望着面前的坞堡,二三层的泥巴墙,看起来还没有完工,但壕沟木桩拒马都有,高处有弓手,低处也有女墙,虽然粗糙得很,但已经具备防御工事的功能。

这是那野遇到的第一个坞堡,据说这一路上还有几十个。

他很自然地就想,不可小觑。

“派一队牢城军过去试一试。”

“你认得?”高处的宋人小军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