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就是。”
不敢教育!
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还以为县令拿捏了帝姬,没想到竟是反过来的!小小年纪,心眼忒多,难道真是元始天尊显灵吗?!
拼爹拼不过也就罢了,连城府都没拼过,他哪还有胆子拿她当子侄后辈教育,还后辈,他后背都湿透啦!
可帝姬还要再加一句,“若是道官不愿教我帮我,我也只能担着一个愚直的名声”
李惟一那个稽首礼就维持不住了,很想直接趴在地上,使劲磕一个头,“小道都明白,小道回去便写奏表,参这些背主害民,妨碍官家仙缘的阉宦!”
仙风道骨,气派非凡的道官进去时还是个道官,出来时就浑然不像个人,而像一条狗了。
那些躲在阴影处迟疑着,畏缩着的宫女就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急得快要落泪了。
她们正是这样哭哭啼啼地跪在灵应宫门口,请求帝姬宽恕的。
帝姬听完之后,也不曾发怒。
她捧着那碗羹,只是很久没言语,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还有谁不曾处置?”
佩兰低了头,“还有王穿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那屋子很暗。
白鹿灵应宫里是没有地牢的,这里原本是佛寺,后来改做道观,但不管和尚还是道士,都不会在自己供奉的神明脚下搞这种血淋淋的渎神大作。因此这屋子是建在地上的,原做仓库,但是窗板结结实实订上,大门严丝合缝锁上之后,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王穿云就是在这样的地方被关押了许久,久到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人们已经忘了她。
虽不算完全正确,但也差不多。
对于这个注定死路一条的小小蝼蚁,贵人们是完全没兴趣多看她一眼的。
他们不关心她的死活,也并不真心为帝姬遇刺这件事感到同情、怜惜、愤怒。
人人都在关心自己身上这口锅,人人都在关心自己的前程,并且为此恨不得飞马一日夜在汴京和兴元府间跑一个来回,至于犯妇姓甚名谁生得什么模样,关在灵应宫又是什么日月,谁在乎呢?
等整件事尘埃落定后,只有县尉试探性问一句,灵应宫不曾给出答复,这个女犯就继续扣在道观里,继续这么乌漆墨黑地关着。
每日里给一餐饭,一瓢水,都不是开了大门送进来的,而只是晚上摘下一块窗板,狗食一般地送进去。饿是饿不死,活也并不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