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道士说,“前几日有个孩子在城外落了水,救起后就发了高热,烧了几日,眼见着哭的声都没了!”

工头在梯子上给柱子刷漆,刷着刷着就停下来了,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这个道童。

“然后如何?”下面的工人赶紧问。

“有帝姬赐的符水,只吃了三日,那稚童就好啦!”小道士说,“活蹦乱跳!你们若是路过滏阳,问问街头的人,这事真不真!”

工头又把头转过去了,拿袖子悄悄擦了一会儿眼睛。

小道童看了他一眼。

又过了两日,神霄宫的香火就盛起来了。

有寻常百姓,但不多,大名府的官员太太倒是不少,每一个都笑容满面地进来,奉了花,拜过神,接下来就是请王穿云去她们家里坐一坐客。

最后还是签判夫人力争上游,将太太们的沙龙开在了自己家里。

等进了宅邸里,太太们自然是凑作一堆,讲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有签判夫人领着王穿云七拐八拐过了两道门,又将她从后宅送去前宅了。

签判在门口等着。

“明日杜帅要领兵救难。”王穿云说。

签判的眼神动了动,“正是。”

“签判想好了?”

她问得这样直接,签判就顾不得体面了,低声问道:“帝姬处有信么?”

“有比信更好的东西,”王穿云说,“签判难道没听说当初在太原,童太师是极信任帝姬的,甚至将奖惩事也交给帝姬决断么?”

签判的眼珠就飞快转了一会儿宣抚司!

帝姬能给他往宣抚司送一程,众所周知,现在大宋北面打个稀烂,宣抚司是啥?那是钱啊!到时就不是他听别人的令去刮老百姓地皮,而是别人听他吩咐替他刮地皮了!

“今日来我府上的,”签判低声道,“都是不忍见流民遭难,因而在杜充面前受了冷遇的忠贞正直之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