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鹏举,你带他们回来。”
战场像是个生死很公平的地方。
可其实它不公平极了。
完颜银术可的两千前军还在继续向前,义军的左翼渐渐就有了崩溃的迹象,一崩溃,阵型就松散,有人就掉头钻缝隙,想要向后逃。
但押监官领着他的二百督战队在这一千人身后,有人逃跑,就一长枪戳死。
士兵们打仗有钱拿,督战队就更有钱拿,拿他们的双份儿。
除此之外,他们都穿甲,都有精良的长兵,本身就是训练中挑出来的佼佼者,仅次于朝真帝姬的嫡系灵应军,此时结阵,长枪如林,新兵想要后退时,就发现自己面对的,是枪尖森森寒光。
督战队会杀人,他们真的杀,有人不信邪,一头撞上去,一个督战队兵士一枪将他戳翻,钉死在地上,其余人就又怕了,既不敢向前,又不敢后退,互相推搡。
阵型就又一次变得密集,甚至密集得让金兵也觉得棘手。
毕竟哪怕是杀猪,也是要花力气的,刀捅进人身体里,难道就不要力气吗?这许多人挤在一起,前面的人死了,后面却还抓着尸体当盾牌,那一个个血葫芦叠上去,很快又成了小山,供人蹲在后面,举了刀在那里乱戳,金兵想跨过那小山,又免不了挨上一刀。
这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过完颜银术可的骑兵冲过来后,局势就瞬间有了新的变化。
督战队在营与营中间,骑兵见了,就专射这些在后面压阵的士兵,一圈跑下来,射杀了十几个,射倒了几十个,第二圈索性就不再远距离袭扰,而是干脆冲到面前,扬起马蹄,抡起狼牙棒!
女真骑兵来回冲杀了两趟,顷刻间这条脆弱的阵线上就打开了几个缺口,连押监也被他们一棒砸碎了胸腔。
溃兵一下子就找到了缺口。
他们高呼着,拼了命地向后跑,一个推一个,一个拽一个,生怕自己逃得比别人慢,他们也不在乎谁跌倒,自己是不是又踩伤了他。
他们什么都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