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伤和擦伤,这都很正常,除了箭伤需要医官来处理一下如果不处理的话,他自己兄弟也能代劳其余对于底层军官来说,都是“舔舔就好了”。

但现在他穿着短衫坐在床上,一群人就围着他看,给他看得直发毛。

不止是他的同袍,也不止是医官,还有灵应军的军虞侯王善,以及宗帅身边的一个幕僚,都在盯着他看。

这其中最可怕的是有个看起来非常虚弱憔悴的中年文士被一个少年书生扶着,慢慢地走进来了。

“这位,这位是”岳飞说,“在下当如何称呼呢?”

王善说,“这是河北西路转运使,虞相公呀!”

岳飞整个人就懵了,刚想起身行礼,虞相公就慢慢地伸出手,冲他虚按了一下。

“你有伤在身,不要多礼。”他说。

有人给虞相公搬了个椅子,请他坐下。

“在下不过尽微末之职,”岳飞很不安,“何劳诸位贵人亲至?”

王善笑眯眯的,“昔日在武朔相会时,已叹于鹏举兄勇武,今日竟能重逢,鹏举兄更立新功,如何能不来看一看?”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总觉得好像其实不是这回事。

但具体是哪回事呢?所有人都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谁也不说。

见伤员还想再多说几句,王善就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医官已经为他将箭头拔掉,又为他包扎了四肢的轻伤,现在应该是正常的拎着自己的药箱就告辞,热心的再多唠叨几句注意事项。

但这个医官有点不一样,他凑近了盯着这个年轻军官看,看得岳飞汗毛倒立。

“医官还有何,有何指教?”

医官伸出两根手指,凑近了他的眼睛,捏了捏他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