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替你报这个仇!”

赵鹿鸣舀起羹汤的手停滞了一下,又缓缓将那勺熬得浓稠细腻的羹送进嘴里。

待温热的半流质食物顺着喉咙落进胃里,她终于轻轻点点头。

“九哥如何待我,”她轻声说,“我都知道。”

九哥而今在京城的风头,不仅盖过郓王,甚至快要盖过官家。

他的名望是那样高,不错,他是个亲王,身份敏感,可现在谁在乎呀!人人都记得他当初跪宗庙,人人都记得他后来抱着驸马尸体落泪,他说,都是他的错,都是他没能保护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可这话落进每个人的耳中,都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官家一忍再忍,一退再退,都是官家的错!现在驸马的血还在御街上不曾被雨洗掉,九殿下不想再忍再退了!

有太学生登门拜访,与他聊起朝廷该如何退敌,援军又当从哪一路切断东路军回返的路线,他则拿出自己早就精心准备好的地图,与他们从白天聊到黑夜,再秉烛到天亮。

等到天亮了,太学生们就惊异地看到康王府的仆役扛着许多箱笼往外走。

“殿下这是”

殿下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细布袍子,笼手靠在门柱上,望向晨光的方向。

“而今李相公主政,我不能日日只知清谈,与国何益?”他转过头,露出一个疲惫而坚定的笑容,“思来想去,我只有倾尽家产,为朝廷招募义军,筹备粮草,算是尽了绵薄之力。”

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