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真帝姬亲善,不过是为了给他来日谋划一条不必费心科考为官,也能锦衣玉食的路。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曹诱得了宫中透出来的消息时,心里一点也没为难过。
官家赐婚是为了看住那个与康王一条心的帝姬,现在她要远嫁去金国,官家没麻烦了,曹家可能有点尴尬,但官家一定会再挑一个妹妹给二十五郎,说不定妆奁还要加倍,还要给这位妹夫再加官以示安抚和恩宠。
有了这些,驸马就只会唯唯诺诺地领旨谢恩,最多在无人处洒几滴泪,而后跟自己的新妻子和和美美,生上几个孩子了这不是很好吗?
曹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满头血的漂亮小孙子,心中百感交集,似乎有些莫名的喜悦与骄傲,但立刻又被巨大的懊悔与权威被挑战的愤怒压过去了。
他不该提前和孙子打这声招呼,他为什么不一直瞒着他?等到新的赐婚旨意下来可新的赐婚或许很快就要下来了啊!这事根本瞒不住几日!
“女真人为他们的四太子求亲,”曹诱说,“求娶朝真帝姬。”
曹溶整个身体就晃了一下。
“官家准了?”他问。
祖父就不说话了。
孙子磕了个头,地上有血迹掺着他头发上的水珠,在地毯上渐渐洇开。
磕过头,曹溶就站起身,往外走。
老祖父忽然就有些慌了,喝住他:
“你要去哪里?”
“孙儿要寻一个公道。”曹溶说。
“这天是官家的天!”曹诱勃然大怒,“你要去哪里讨你的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