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

“就是灵应宫前那块石头,德音族姬呀!”

少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竟然要运它走吗?那要多少民夫,好好地运它做什么?”

“为贺天宁节,帝姬准备将它运到晋城去,供奉玉皇观!”

“喔!”少年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他甚至又很快地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我得先换一身衣衫,再来仔细听两位的趣事!”

他走得很快,比来时似乎更快些,王善看了一眼就继续喝自己的茶了,但尽忠皱眉又看了他一会儿。

“这小郎君有什么心事?”他问。

小郎君不仅有心事,还有很大的心事。

他虽然不在军中任职,却是在军中长大,什么样的武器和铠甲装备什么样的士兵,什么样的训练造就什么样的士兵,什么样的士兵需要什么样的将军,这些他是有耳濡目染经验在的。

因此被伯父委任,经常在兴元府和秦凤路两头来回跑,帮赵鹿鸣运些东西的种十五郎对灵应军的战斗力是有基础判断的,而这个判断就很微妙,且危险在他看来,灵应军已经达到,甚至可能超过需要拆分,或是换一人接手的程度了

大宋的皇帝是宽容的,对文人宽容。对武将,他们有另一套标准。

如果一支数千人的军队战斗力很强,且对一位武将极度忠心,那就该由当地的安抚使上奏说明这个情况,而后官家和朝廷需要考虑这里有没有战争,需不需要这支军队。

没有战争?不需要这支军队?那这几千人就可以被拆分打散一部分,混入其他的军队里,当然指挥权也交给不同的指挥使至于那位将军本人,他或许可以保留小规模的原军队,但朝廷也一定会给他配备一位与他派系不同,意见不同的副手,甚至还有几个与他并肩作战,但看他很不顺眼的同僚,以此来达到桎梏他的作用。

如果官家还不放心,那就有宦官过来当监军了,总揽大权,让你趴在地上,老实做人。

秉承这个中心思想,哪怕是经常需要打配合的西军各将门之间,关系也很不怎么样。不可能怎么样,官家就不允许你们和和气气亲如兄弟除非谁想学狄青,活活吓死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