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兴元府灵应军,在下是军中虞侯,护送帝姬赠与清虚观之经籍至此。”

他怕军汉还听不懂,立刻又加一句,“既有贼人犯我疆域,灵应军岂能袖手一旁?正要感激哥哥给小弟一个为国效力的机会!”

军校愣了一会儿,“当真?”

“敢有半句虚假!”

军校看看他,再看看那个面白无须的小内侍,很是惊喜:“如此甚好,咱们速速北上,救援应州!”

出了帝姬待的正厅,两个老头儿往外走,大门口有车马,有儿郎们等着。

郁郁葱葱的树下,马在啃树叶,儿郎们在乘凉,一个个看着倒都悠闲他们是没法不悠闲的,一辈子都在军中摸爬滚打,听叔伯兄弟的死讯都快听麻了,听战报更没什么感觉。见两位老爷子出来,大家就连忙上前,不管需不需要搀扶,反正都得扶一把。

种师中就一把甩开了身边的瓜娃子,“三郎,你去寻一个可靠的人来。”

种家三郎立刻应了,“叔父有何吩咐?”

小种相公又尴尬了一下,说,“往山西那边送个信,问问灵应军的下落,若是咱们的人遇见了,待他们客气些。”

若是别个军队遇到了呢?总之也请他们看在种家军面上,客气些,咳,用就用了,好歹大半活着送回来,否则须叫帝姬难看呀!

夜渐渐地近了,营地里升起了一股股令人垂涎的香气。

天气温暖,士兵们也不要四处寻房屋,只要搭几个窝棚,七扭八歪地睡进去就好。

走了二日,他们又同几只援军凑在一起,这规模就过了千人,很是壮观,各个部队可以互相叙一叙庚齿,报一报郡望,比如你是厢军,他是团练,都一边儿蹲着去,听这位禁军大哥讲话呢。

至于这一百人的灵应军,所有人看他们都很稀奇,就是那种见了就发笑,笑完又忍不住手欠过来摸摸的稀奇法。倒是尽忠在这,小军官还很敬畏毕竟是个阉人,军中监军大多是阉人嘛,还都有办法给自家将帅治得死去活来跟思想钢印似的。

于是他们支锅造饭时,尽忠已经冷静下来了。

还能怎么办呢?既已被裹挟着往前去,那为今之计只有交好这些粗人,以图来日。

想到这里,小内侍就又自信起来,毕竟要说“交好”,他是有特殊本事的。

快到应州了,小内侍说,大家日夜赶路,很辛苦呀!他特地派人去买了许多猪羊和美酒,犒劳大家!